“你说的这种情况,在民间叫做‘床魅’或者‘压床鬼’。”他推了推老花镜,“但根据你的描述,可能不只是简单的鬼压床。”
“什么意思?”
“你提到天花板的水渍,还有那种湿冷的感觉,加上你体重的异常增加...”陈教授若有所思,“这让我想起了一个古老的传说——水鬼寻替。”
苏晴的心沉了下去。
“在某些地区,人们相信溺水而死的人无法超生,必须找到一个替身才能转世。”陈教授继续说,“它们会通过各种方式引诱或强迫活人代替它们的位置。”
“可我没有靠近过水...”
“不一定需要靠近。”陈教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泛黄的笔记,“看看这个。”
笔记里记载了一个类似的案例:上世纪五十年代,一个女子搬进了一套发生过命案的公寓。不久后,她开始出现和苏晴类似的症状,最后在一个雨夜,人们发现她淹死在公寓的浴缸里——尽管浴缸里的水只有十厘米深。
“法医报告显示,她的肺部充满了水,像是被强行按在水里窒息而死。”陈教授合上笔记,“更奇怪的是,她的体重在死前增加了近二十公斤,尸检发现在她的腹腔内有大量的...水藻。”
苏晴感到一阵眩晕:“那我该怎么办?”
“首先,我们需要弄清楚缠上你的是什么东西。”陈教授说,“你住的公寓,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苏晴摇摇头。她找过房东,也问过邻居,大家都说那套公寓一直很“干净”。
“有时候,问题不在公寓本身,而在公寓下面的东西。”陈教授站起身,“走吧,我们去找找这个地方的历史。”
通过查阅市政档案,他们发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实:苏晴居住的公寓楼,在五十年前曾是一片池塘。后来城市扩建,池塘被填平,建起了住宅楼。
“这里以前叫做‘翠影塘’,据说淹死过不少人。”档案管理员说,“最出名的是一个叫小莲的戏子,民国时期在这里投水自尽。传说她因为被情人抛弃,穿着一身戏服跳进了池塘。”
“戏服?”苏晴想起那些黑色的、丝状的东西,会不会是戏服上的水袖?
“还有更奇怪的。”管理员压低声音,“大概二十年前,这里的一个住户也莫名其妙淹死在自家浴室里。当时调查发现,那家人正好住在你现在的房间。”
苏晴如坠冰窟。
回到公寓,陈教授进行了一次简单的探查。他用罗盘在房间里走了一圈,指针在卧室和浴室之间疯狂摆动。
“这里的阴气很重,尤其是这两个房间。”他说,“而且,我感觉到不止一个‘存在’。”
“不止一个?”苏晴的声音颤抖。
陈教授点点头:“水鬼寻替成功后,本应离开。但如果它的替身又以同样的方式死亡,那么两者都可能被困在这里,形成一种循环。”
他指了指天花板的水渍:“我猜,那就是第一个受害者留下的印记。而你现在,正在成为第三个。”
当天晚上,陈教授给了苏晴一些暂时的保护措施:在床头挂一面小镜子,床下撒盐,枕头下放一把剪刀。他还画了几道符,贴在门窗上。
“这些只能暂时阻止它,不能根除。”陈教授严肃地说,“要彻底解决问题,我们需要在明晚子时——也就是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举行一个仪式,送走这些亡魂。”
“需要我做什么?”
“你需要找到与它们相关的物品。”陈教授说,“第一个是戏子小莲的东西,可能是她的戏服碎片或者首饰。第二个是第二个受害者的遗物。这些东西会成为仪式的媒介,引导它们离开。”
“可我到哪里去找这些?”
陈教授看着天花板的水渍:“有时候,亡魂会把它们珍视的东西藏在最显眼的地方。”
苏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明白了什么。
第二天,她请来了维修工人,要求检查天花板的水渍来源。工人撬开了部分天花板,在夹层里发现了一个生锈的铁盒。
铁盒里有两样东西:一块已经褪色的红色丝绸,像是戏服的一部分;还有一枚银戒指,内侧刻着“林秀珍,1978”——这一定是第二个受害者的名字。
苏晴捧着这两样东西,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透过手掌传遍全身。
当晚十一点,陈教授带着各种法器来到公寓。他在客厅中央布置了一个简单的法坛,点上香烛,摆上两只空碗。
“我们需要一点你的血。”陈教授说,“只有活人的血液,才能为亡魂打开通道。”
苏晴咬咬牙,用针扎破手指,将几滴血滴入两个碗中。陈教授随后将红色丝绸放入第一个碗,银戒指放入第二个碗。
午夜十二点整,仪式开始。
陈教授念诵着古老的咒文,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苏晴按照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