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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老李又晕了过去。
李守义心情复杂。他从小看父亲巡夜,总觉得那是封建迷信。父亲让他接班,他拒绝了,选择去读书教书。但现在...
他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那年他八岁,偷偷跟着父亲巡夜。走到河边时,灯笼突然变青,父亲一把将他拉到身后。他亲眼看到,灯笼照出的河面上,浮着一个人影,没有脸,只有一头长发在水面飘荡。父亲念了几句咒,那影子才沉下去。
那时他吓坏了,回去发了三天高烧。父亲说,他不适合干这行,从此不许他再跟夜。
现在父亲病倒,灯笼无人执掌,会怎样?
李守义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打开了父亲床底的箱子。里面果然有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夜巡录》,还有几瓶特制的灯油,几捆特殊的灯芯,以及一些画符用的朱砂黄纸。
他翻开《夜巡录》,第一页写着:
“夜巡者,守夜人也。非为报时,实为镇邪。阴阳灯者,通阴阳之器也。灯亮为阳,灯暗为阴,灯青为凶,灯红为血...”
书中详细记载了各种鬼怪的特征和应对方法,还有制作维护阴阳灯的方法。李守义越看越心惊,这完全颠覆了他二十多年受的教育。
最后一页,有一行醒目的红字警告:
“若遇灯青不灭,火摇不止,乃大凶之兆。必有百年以上怨灵现世,需以血祭灯,辅以‘镇魂咒’,或可一搏。然风险极大,慎之慎之。”
血祭灯?李守义皱眉。这听起来像是邪术。
正想着,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是邻居王婶,一脸惊恐:“李老师,不好了!镇东头...出事了!”
李守义跟着王婶赶到镇东,那里已经围了一群人。人群中央,是更夫老陈——老李病倒后,镇长临时找的替补更夫。
老陈躺在地上,脸色铁青,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恐惧。他已经死了,死因不明。身边散落着打更的梆子和铜锣,还有一盏普通的纸灯笼,已经熄灭。
“怎么回事?”李守义问。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
“老陈昨晚巡夜,走到这里突然大叫一声,就倒下了!”
“我听见他说‘别过来’...‘好多’...”
“早上发现时,就这样了,身上没有伤,但脸吓人得很...”
李守义蹲下检查。老陈的手紧紧攥着,他掰开手指,掌心有一个黑色的印记,像是被什么烫的,形状奇怪,像是一只眼睛。
他心头一沉。这个印记,在《夜巡录》里有记载:鬼眼印,是被厉鬼标记的象征。被标记的人,会被鬼魂缠身,直至死亡。
而且老陈的死状...脸色青黑,眼睛突出,是典型的“惊骇而死”——被活活吓死的。
李守义站起来,看向不远处的乱葬岗。清晨的薄雾中,那片荒坟地显得格外阴森。他想起父亲的话:“有大东西要出来了...”
当天下午,李守义做出了决定。他去了镇长家。
“镇长,从今晚起,我来接替我爹,做更夫。”
镇长惊讶:“李老师,你可是读书人,怎么能干这个?”
“我爹病重,老陈又出了事,总得有人做。”李守义说,“而且,我爹教过我一些...方法,可能比普通人更合适。”
镇长犹豫了一下,同意了。毕竟,更夫虽然地位低微,但确实是镇上不可或缺的。没有更夫夜巡,晚上出了事都不知道。
傍晚,李守义回到家中,开始准备。他按照《夜巡录》的方法,给阴阳灯换上新灯油和灯芯,检查了符咒是否完好。然后,他翻开书,找到“镇魂咒”的章节,开始背诵那些拗口的咒文。
父亲还在昏迷中,偶尔会说几句胡话:“不要看...不要回头...它们来了...”
李守义握紧灯笼杆,心中忐忑。今晚,将是他第一次独自夜巡。
子时,南安镇沉睡在夜色中。李守义提着阴阳灯,走上青石板街。灯笼里的烛火是正常的暖黄色,照亮前方几步的路。
他学着父亲的样子,敲响梆子:“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声音在寂静中传开。有那么一瞬间,李守义感觉整个镇子都在倾听他的声音。
一开始很顺利。灯笼正常,街道安静。但走到镇东,靠近乱葬岗时,情况变了。
灯笼里的火光开始变色,从暖黄变成淡绿,再变成青绿。火苗摇曳,像是被无形的风吹动。
李守义停下脚步,握紧灯笼杆。他想起《夜巡录》里的话:灯青为凶,火摇不止,需念“定光咒”。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念诵:“天地清明,日月照明,灯火定光,邪祟退散...”
咒语似乎有效,火光稳定了一些,颜色也淡了点。李守义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