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安排妥当。假称病重,要求与婉清冥婚。父亲应允,以为我命不久矣。冥婚之夜,我将服毒自尽,与婉清团聚。此盒埋于坟间,若后世有人见之,望知真相:我与婉清,真心相爱,生死不渝。沈明轩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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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轩合上日记,心情复杂。原来真相并非凄美的爱情悲剧,而是家族压迫下的双重自杀。沈明轩没有病逝,而是服毒自尽;陈婉清也不是被贼人所杀,而是被迫“病逝”后自尽。
冥婚不是完成心愿,而是最后的抗争。
而四十年来,他们的魂魄困在冥婚的仪式中,不断重演那场虚假的婚礼,无法解脱。
沈墨轩明白了。那场冥婚并非两情相悦的圆满,而是被家族安排的表演。沈明轩和陈婉清的魂魄因此被困,无法真正在一起,也无法离开。
他需要帮助他们。
回到镇上,沈墨轩查阅了更多资料,请教了懂行的老人。他了解到,冥婚若未得死者真心同意,或仪式有瑕疵,可能导致魂魄被困,成为“婚鬼”,在冥婚地点不断重演婚礼。
解困之法,是重新举行一场真正的冥婚,但这次必须尊重死者意愿,完成他们真正的心愿。
沈明轩和陈婉清真正的心愿是什么?从日记看,他们想真正在一起,无论生死。但家族安排的冥婚只是形式,没有真正连接他们的魂魄。
沈墨轩决定,在下一个满月之夜,重新举行冥婚仪式。但这次,他要以沈家后人的身份,代表家族向两人道歉,承认当年的错误,并真正为他们完婚。
满月之夜还有三天。这三天里,沈墨轩做了充分准备。他按照传统冥婚的规制,准备了新的婚书、嫁衣、聘礼,但所有物品都经过他的改良——去除了家族强制的符号,加入了沈明轩日记中的话语。
他还邀请了镇上的长者见证,不是作为宾客,而是作为历史的证人。
第三天,满月之夜。沈墨轩在东厢房设了灵堂,摆上沈明轩和陈婉清的牌位。牌位前放着新的婚书,上面写着:
“谨以今日,沈明轩与陈婉清,真心相爱,自愿结为夫妇。生未同衾,死愿同穴,此情天地可鉴,鬼神共证。沈家后人墨轩,代祖谢罪,并为此证。”
晚上十点,仪式开始。没有喜乐,没有宾客,只有沈墨轩和几位见证的老人。
沈墨轩点燃红烛,焚香祷告:“明轩曾叔公,婉清曾叔母,晚辈沈墨轩,今日重举此仪,不为形式,而为真心。沈家当年之过,晚辈代祖致歉。望二位前辈,真心相守,魂魄相依,早登极乐,或转世重逢。”
他将婚书在烛火上焚烧,纸灰飘起,在房间中盘旋。
然后,怪事发生了。
红烛的火焰突然变成青色,房间里的温度骤降。墙上出现了两个影子,一男一女,穿着喜服,手拉着手。
影子逐渐清晰,变成了沈明轩和陈婉清的影像。这次,他们的表情不再空洞,而是带着微笑,眼中有了光彩。
陈婉清开口了,声音轻柔:“谢谢你,孩子。”
沈明轩点头:“四十年了,我们终于等到了真正的认可。”
“你们...一直困在这里?”沈墨轩问。
“是的。”沈明轩说,“那场冥婚只是表演,我们的魂魄并未真正结合。只能在这个房间里,一遍遍重演那天的仪式,却永远无法完成。”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陈婉清微笑,看向沈明轩,“真正在一起。”
两个魂魄手拉手,身影开始变淡。但这次不是消失,而是融合,化作一道柔和的白光,在房间中盘旋一圈,然后飘向窗外,升入夜空。
红烛恢复正常,温度回升。房间里一片宁静,那种一直存在的压抑感彻底消失了。
见证的老人们目瞪口呆。一位老人喃喃道:“我活了八十岁,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
沈墨轩深深鞠躬:“谢谢各位见证。这段历史,这段冤屈,今天终于了结了。”
第二天,沈墨轩再次来到沈家祖坟。两座坟墓依然紧挨着,但那种阴森的感觉没有了。他在坟前烧了沈明轩的日记副本,让真相随着火焰升腾,告慰亡灵。
“曾叔公,曾叔母,安息吧。”他轻声说。
离开时,他仿佛听到风中传来一声轻叹,不是哀伤,而是释然。
回到老宅,沈墨轩开始整理其他房间。在东厢房的梳妆台镜框后,他又发现了一封信,是陈婉清留下的:
“若有后人见此,望知我心意:我与明轩,真心相爱,生死不渝。家族压迫,世俗眼光,皆不能阻。唯愿后世有情人,勿重蹈我等覆辙。真情可贵,当珍之重之。”
沈墨轩将信收好,决定将其与婚书、照片一起,作为家族历史的见证,也作为对后人的警示。
几天后,沈墨轩离开平江镇,回到省城。他将这段经历写成论文,探讨冥婚习俗背后的社会压迫与个人抗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