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看向下方牢房中的聂惜环,他星眸半眯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姐与母后有什么瓜葛?”
依着聂惜环的话,将沈碧寒和她的母后联系到一起,唐季云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慌感。这种感觉,是他从小到大都不曾有过的。
诚实的对他摇了摇头,聂惜环道:“奴婢不知,这要太子殿下您自儿个去找出真相。”
表面上没有做出多余的反应,唐季云的心中却不然。思索着整件事情中的种种可能,出了刑部大牢之后,唐季云并未直接回东宫,而是直直的便去了昭元殿。
一进昭元殿,见绣珠正在忙着准备午膳,他便与她问了沈碧寒的现状。听说她已然无碍。此刻正在偏殿休息的时候,唐季云心中先是暗暗松了一口气,而后便让绣珠通禀了,说是要进去见她。
过了片刻之后,绣珠去而复返,道是沈碧寒请他进去。
昭元殿的偏殿内,因天气炎热,已然四处都摆满了冰桶。这些冰桶每到快要融化之时,都会有专人负责更换,如此一来,偏殿内的气温便降了下来。外面是炎炎夏日晒得头皮发烫,辅一进入殿内,唐季云便觉一股凉爽之气袭来,使人倍感心旷神怡。
偏殿内侧的锦榻之内床纱轻荡,平躺在床榻上的沈碧寒此刻面色苍白,因发髻已然放下,更显的她柔弱了几分。
“皇姐!”见她正侧目睨着自己,唐季云上前几步来到床榻前。
“臣妾参见太子殿下!”
“奴婢参加太子殿下!”
随着唐季云一声皇姐出口,守候在沈碧寒身侧的聂惜娇和翠竹纷纷对着他行了宫廷之礼。
柔弱无力的看着唐季云,沈碧寒示意翠竹先退下,而后伸手无力的拍了拍身侧的锦垫,满怀感激的道:“太子殿下坐吧!”
适才在唐季云为她治伤的时候,沈碧寒的神志一直都是清醒的。正因为如此。此刻她才一脸的感激之色。
且不论是谁刺得,单看是谁救得。虽说沈碧寒深知自己刺得深度不足致命,不过想着那些太医不敢下手的样子,她就不禁想要发狂!就算对生命无忧,她也是肉长的,伤口在她的身上,还不断汩汩的往外冒着血,她能不疼么?
侧坐在沈碧寒的床侧,唐季云将手覆在她的手腕上先为她把了把脉道:“不幸中的大幸,皇姐只是所受只是轻伤,而且未曾伤及胎儿。未曾引起毒发。”
关于他口中所说的这一点,沈碧寒其实心中早就有数,不过她还是有气无力的对着唐季云道:“仔细说起来,我还要好好儿的感谢下太子呢?若不是你,我今儿这罪可就遭大了。说实话,适才的时候我还真怕腹中的孩儿还有什么差错呢!”
说话间,沈碧寒一脸的惊恐之色。
这是在今生,若是在前世,她的演技恐怕要都能媲美奥斯卡了。有她在,哪里还轮得到芙蓉姐姐说什么要进军奥斯卡?!
“皇姐福大命大,腹中的孩儿自然也是如此。”对沈碧寒温和的笑了笑,唐季云在心中暗暗揣摩着聂惜环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
若是她说的是真,那此刻沈碧寒担心腹中孩儿的模样是假的么?
苦涩的抿了抿嘴角,感觉口齿干渴,沈碧寒道:“借太子吉言了。”
端起一边翠竹手中的清水,唐季云舀起一勺凑近沈碧寒的嘴巴,然后为她喝下:“此刻皇姐身子虚弱,我想问问皇姐今儿早上的事情经过,不知可否?”
唐季云此言一出,站在他身后的聂惜娇先是身子一震。
似是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唐季云微微侧目看向聂惜娇:“华美人为何如此反应?今儿华美人也是在场的吧?”
“是!”局促不安的点了点头,聂惜娇看了沈碧寒一眼,然后对唐季云低头回道:“臣妾如此反应,根本就是今儿个那场面太骇人了,仅此而已。”
仔细观察着聂惜娇的神情,唐季云眯了眯眼,最后还是将头转向了沈碧寒所在的方向:“今日之事,皇姐怕是也吓的不轻吧?今儿一早的时候,皇姐自东宫将那些秀女带回来的时候,我看一切都还好,没有一丝异常。可是为何才过了短短一个多时辰,便出了这等子事儿?”
唐季云很聪明,这点沈碧寒从近两次与他相处之中便不难感觉的到。在他说话的时候,她一直都在看着他,直到他将问题问完了,她才缓缓的道:“她与我说,我让她过来做杂工。这是大材小用。若是我不去,那太子殿下便会拜倒在她的裙下,也许是因为这个,她才会对我如此吧。”
沈碧寒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只因这话虽然漏洞百出,却确实是聂惜环所说。
看着沈碧寒言辞凿凿的模样,唐季云点了点头,而后对她道:“皇姐该用午膳了吧,等过会儿我会命御膳房与皇姐多做些补血的药粥,你且记得要喝下。”
没想到唐季云就只问了自己这么两句话,便转移了话题,沈碧寒对他笑了笑:“太子有心了。”
没有再多问什么,唐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