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厅中央临时搭建的演讲台上,铺着素色的锦缎桌布,桌上摆着一尊小巧的唐代青瓷香炉,炉中燃着“紫宸御香”,青烟如丝,袅袅升起。台下的座椅早已座无虚席,后排还站满了慕名而来的观众,有白发苍苍的香道前辈,有捧着笔记本的高校学子,还有举着相机的媒体记者,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期待。
下午两点整,主持人走上台,声音清亮地说道:“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欢迎来到‘中华香文化三千年’特展的香韵传承演讲现场。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三位嘉宾,他们分别是中华香文化的守护者苏合香女士、唐代军事与香文化研究专家萧策先生,以及国际香道协会主席苏念唐女士。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三位登场!”
掌声如雷,震得殿角的铜铃微微作响。
苏合香身着一袭月白色的旗袍,旗袍领口绣着缠枝莲纹,与她腕间那枚通透的玉佩相映成趣。她的脚步从容而缓慢,萧策则一身复原的唐代将军服饰,玄色战袍上绣着金色的麒麟纹样,腰束玉带,足蹬皂靴,身姿挺拔如松,宛如从盛唐的烽烟里走来的战将。两人并肩而行,身后跟着苏念唐,她穿着一袭简约的米色长裙,手中捧着那幅被佛罗伦萨美术学院永久收藏的《飞天香》画作,画轴上的飞天衣袂飘飘,仿佛正随着展厅里的香气翩翩起舞。
三人走到台前站定,台下的掌声久久不息。苏合香抬手轻轻压了压,目光温和地扫过台下的观众,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醇厚:“各位来宾,大家好。站在紫禁城的展厅里,看着这些跨越千年的香具、香谱,我总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这场梦,从盛唐的长安开始,一梦便是千年。”
她的话音落下,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苏合香低头看了看腕间的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香纹,眼中泛起了淡淡的泪光:“我还记得,初到长安时,西市的香铺鳞次栉比,胡商们吆喝着贩卖西域的乳香、安息香,调香师们在铺子里细细研磨香料,空气中飘着的,是比现在更浓郁的香气。那时的我,只是一个懵懂的学徒,跟着师父学习‘君臣佐使’的制香之道,以为香不过是怡情养性的玩意儿,却不知,这一缕香韵里,藏着的是一个民族的文脉。”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我经历了长安的繁华与动荡,见过将军们带着‘行军香’奔赴沙场,见过宫妃们用香露熏染罗裙,见过文人雅士在香雾缭绕中吟诗作赋。那时我才明白,香从来都不是孤立的。它是军事里的信号,是生活里的雅趣,是文化里的纽带。安史之乱后,长安的香铺十不存一,我带着师父留下的《香经》孤本,守着那些残破的香具,只想着,不能让这千年的香脉断在我的手里。”
台下的观众听得入了迷,有人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苏合香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紫禁城的宫墙,看到了千年前的长安:“从盛唐到现代,这一路走得很难。我曾以为,那些古老的香方、技艺,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湮灭。直到我遇到了萧策,遇到了一群热爱香文化的年轻人,我才知道,传承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
她侧过身,看向身旁的萧策,眼中满是温柔。萧策上前一步,战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有力:“各位,我是萧策。很多人都知道,我是一名军人,一名从盛唐穿越而来的军人。在我的记忆里,香与军事的联系,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密。”
他抬手,指向展厅里的一组唐代行军香包展品,继续说道:“盛唐时期,西域边防战事频繁,将士们远赴沙场,难免会水土不服,伤口也容易感染。那时,军中便有专门的‘香医’,用檀香、艾草、没药等香料制成香包,挂在营帐里,既能驱虫防疫,又能缓解将士们的思乡之苦。我曾带着这样的香包征战沙场,在漫天风沙里,那一缕熟悉的香气,就是将士们心中的慰藉。”
“后来,我来到了现代,开始整理盛唐的军事笔记,才发现那些被遗忘的‘行军香’配方,竟与现代的应急救护理念不谋而合。”萧策的眼中闪过一丝自豪,“我们与国防医学院合作,将唐代的行军香改良为‘应急舒缓香包’,用在现代野外救援中。这不是偶然,而是中华香文化‘香药同源’理念的延续。从古代战场到现代救援,变的是时代,不变的是香韵里的守护与担当。”
台下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有几位穿着军装的观众,更是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萧策退到一旁,苏念唐捧着《飞天香》画作上前一步。她的目光清澈而坚定,笑容里带着年轻人的朝气:“各位前辈,各位朋友,我是苏念唐。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常常告诉我,香是有生命的。它从香料的种植、采摘,到研磨、调和,再到点燃、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