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层隔膜在阵法运转下，寸寸消弭，粉尘纷飞。

    最终仿佛落空，仿佛进入某种混沌的状态，阵法倏然黯淡。

    仿佛流动般的黑暗涌来，逐渐笼罩了他们。

    所有的声音与光都被吞没。

    莫名的眩晕感，浑身都开始发烫，发胀，轻飘飘的。

    “春衣？”

    段春衣终于回过神，眼前是万岁有幸放大的脸，那纱带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

    她张了张嘴。

    万岁有幸道：“此处无法呼吸，亦无法发声，只能传音。”

    她点了点头，“我们进入青槐驰道了吗？”

    万岁有幸拉着她，往前迈了一步，“如今进入了。”

    没有颜色的暗，没有四面八方之感，仿佛整个人置身于某种挤压而来的气中，渺小如一粒浸水的麦粒。

    “这是哪儿，我们到了？”

    “向前走，向你最恐惧的方向，一直走。能走多远，走多远。”

    万岁有幸的声音有些恍惚地响在她识海中，连传音也逐渐飘忽，仿佛浸了水的棉花。

    或许并不是传音变得模糊，而是她的神智在逐渐混沌。

    段春衣下意识想要吸气，却只有窒息之感，于是只能继续屏息。

    万岁有幸牵着她走，也不知走了多久。

    她听见他道：“不夜世这儿的青槐驰道，似与我们有些许不同。”

    他拔下了鬓角的一根白发，眯起眼睛：“并不是青冥宫令人发疯的死法，而是操纵人的光阴吗？”

    段春衣抬眸，神识探出，果然见到万岁有幸的黑发从发尾开始，如同被霜雪侵蚀，一点点染上雪白。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