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就习惯了!”
姚涞担心问:“前辈,上次大行武宗皇帝就杖毙了一些朝臣,你说我们……?”
那福建籍官员看着姚涞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被打死就死吧,有什么可怕的。不过也不能枉死,你们昨天回家后,要在臀部、背部垫上牛皮。”
说着福建籍官员让姚涞徐阶摸自己背部包着的牛皮:“除非是当场被廷杖,那没有办法,你们应该昨晚做好准备,还是有点用的!”
“啊?”姚涞、徐阶两名新人,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没有人教过我们呀!”
那官员道:“以我的估计,今圣这次应该会打死十多人,和上次武宗皇帝一样。
以我的判断,这次你们翰林可能被打死得多。这样吧,我把我的牛皮让给你们,我不怕死。”
姚涞徐阶连忙推让,这时诏狱门开,文徵明走了进来。
徐阶吃惊大叫道:“衡山先生,怎么你也被逮下诏狱?”
文徵明不好意思回道:“罗掌院知道你们没有被廷杖的经验,让我给你们送些牛皮。”
说着文徵明从背后包裹里拿出几叠牛皮递给徐阶姚涞,顺便给姚涞徐阶手里递了几个蜡药丸,朝他们使个眼色,转身分两张牛皮给另一囚室的杨慎,特地叮嘱杨慎道:“用修,你可能要被打几次廷杖,牛皮叠起来用!”
七月十七日,锦衣卫镇抚使带着一队如狼似虎的手下,拿着名单在诏狱地牢门口点名,锦衣卫将点到的官员一个一个拖出去,就在监狱的大院里啪啪打了起来。
诏狱各囚室都空了,徐阶还是没有被叫到,他冲着镇抚使喊道:“还有我呢?还有我呢?”
镇抚使又检查了一遍名单,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就那么喜欢挨廷杖?好,今天让你见识一下!”说着一挥手,令人把徐阶带到院中。
诏狱大院呈现出一片繁忙而有序的景象:每十名官员从边上自觉地走到院中趴在地上,然后上来十名锦衣卫,高举刑杖,啪啪朝官员打下去,打了十杖后就换十名锦衣卫接着打。
被打的官员发出凄厉的惨叫,以散发体内被打产生的瘀气,很快这十名官员就无力喊叫,或低声呻吟或悄无声息。
院子东边的高台上,站着几名司礼监的太监兼东厂总管,他们冷漠地监视官员被打的过程。
锦衣卫打完二十杖后,也不管官员生死,自有杂役把打完廷杖的官员拖出诏狱大门一丢。
紧接着下一批十名官员听到点名,自动走到院子中间重复一遍流程。
打人是很累的,幸好锦衣卫镇抚使早有准备,从其他部门调了不少锦衣卫过来。
专业打廷杖的锦衣卫知道轻重,不至于冲着要人命而去。如果被打官员命不好,那是另外一回事。
临时调来的这批锦衣卫明显打人技术不过关,个别膀大腰圆的大汉第一杖打下去,被打的官员立刻就无声无息了。
诏狱院子里的官员一批批被放出来,翰林院里除了杨植和徐阶之外,含侍读侍讲学士以下的五、六、七品翰林无一幸免。
杨慎是最后一个被打的,他被打完二十杖就晕过去了。锦衣卫并没有把杨慎往大门外一丢,而是把杨慎往诏狱囚牢里拖。
果然杨慎有廷杖套餐,徐阶急忙跑过去,探探杨慎的鼻息,然后把蜡丸放进杨慎的衣领里面。
台阶上东厂太监对着名单监控完廷杖后,对徐阶道:“徐编修,你可以走了!”
徐阶对着镇抚使和东厂太监一拱手,走出诏狱大门。
廷杖的目的不但是惩罚官员,而且要警诫世人,所以廷杖从来都是公开的。被廷杖官员的亲友、同门、老乡早在诏狱大门口候着,每拖出来一名官员,自有亲友、老乡商会的人接走。
松江会馆的人见徐阶完好无损地走出来,喜不自胜。旁人看徐阶又瘦又矮又白,如同刚成年的样子,不禁说道:“圣上仁德,放过徐编修,不愧是尧舜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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