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的望向了马车。
她这是不怪他了么？
看见王阳发呆，林国公小声提醒道，“王家小子，陛下叫你呢。”
王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在苏婉儿的旁边上了马车。
他刚掀开车帘，就看到了女帝。
只见女帝正正襟危坐的坐在马车的中央。
她缓了缓砰砰乱跳的心情，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位置，让声音恢复如常的说道，“你就坐在那里吧。”
王阳看了看女帝身边的位置，依言坐了下来。
他其实想坐在下方的，只不过眼下女帝都已不拘束，若是自己再讲究君臣之礼恐怕又会让她伤心。
况且这几日，他也很想和女帝缓和关系。
女帝等王阳坐稳以后，对着前面坐着的苏婉儿道，“婉儿，出发吧。”
“恭送陛下！”
后方传来了林国公的声音。
一行人就这样轻车简从的走出了城门，向着前方走去。
马车内。
王阳与女帝二人都在沉默着。
他这会儿感到有些紧张和局促。
自从那夜以后，他再也没有和女帝单独地待在一起过。
同样，女帝有些紧张，她的心儿也在扑扑的狂跳。
她自从那晚趁着他昏迷，和他做了那样的事之后，每一次见到他，她都会涌起一阵紧张和羞赧。
他应该是明白自己的心意吧？不然他也不会上了马车……
二人这会儿都有一些小心思，想要打破这些日子的尴尬。
终于，还是王阳先说话了，“你的脚……好些了吗？”
他有些犹豫的抬头偷偷地看了一眼女帝。
女帝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他。
他这会儿显得有些与往日不同，她很少在他的身上见到这么谨慎。
以前的他整日里乐观开朗，与她相处融洽。虽说偶尔会与她刻意保持距离，但是远远没有现在这样的局促。
她面容平静，这会儿的内心平复了下来，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她注视着他，问，“你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关心你心中的那位陛下？”
王阳有些不明白女帝的意思，他迎上了她的目光，试探的道，“二者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她声色不变，“你若是关心的是你心中的陛下，那是站在君臣之上，天下万民皆担心朕的安全。可是若是你关心的是我，那便是站在朋友之上，所以……”
女帝注视着王阳继续道，“你是在关心哪一个我？”
她虽表面平静，但其实仍有些紧张的等待着王阳的答案。
王阳彻底明白了女帝的心意，但是他仍旧有些不愿意承认。
他不想面对这样的现实。
因为，
她是君，
他是臣。
这样只会让她以后的日子更加难过。
他想要尽可能的缓解二人之间的关系，又不想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
他笑了笑，尽量缓解尴尬的答道，“作为君臣，小臣当然关心陛下，可是作为朋友，小臣也很关心陛下。所以君王是你，朋友也是你，二者小臣认为并无区别，都是在关心您。”
女帝听着他一口一个小臣，一口一个小臣的，心里极其的不舒服。
这个死混蛋！
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再一次道，有些小脾气的道，“可是朕就是想要知道，你更关心哪一个我？”
王阳见躲不过去，心中叹了一口气。
“小臣当然是关心陛下，陛下乃大乾之主，您的安危关系到大乾的前途……”
“行了行了。”
女帝打断了王阳接下来的话，听着他满嘴胡诌，她哼了一声，她早做足了准备，今日定要让他承认！
他是在乎她的！
“你口口声声说关心的是君王，可是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她从怀里拿出一封被保存得很好的信，然后将它打开递到了王阳的面前。
“你若是不是关心我，又为何会给我写了这样的一封信？”
“你信中明明写的是关心我，让我等你，你若是不拿朕当朋友，又为什么会画这两个手牵着手的小人？”
“你可知道，若是这封信传了出去，你宁国府上下被砍十遍都不为过。”
她接二连三的追问，迫切的想要让他面对现实。
王阳看着从女帝手中接过的那封信，目光停留在了那两个小人的身上。
这封信正是在平阳城解救女帝，让琴儿带过去的。
当时的她身陷险境，他只想要给她信念，因为从她出发来到云州的前夜，他其实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
他也明白他的心意。
但是奈何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