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铁匠赶紧说:“松烟我能弄!我去工坊的灶房里烧点松木,收集松烟!”
王小二也跟着说:“我家有猪油,我现在回去拿!”
众人分工合作,周铁匠在灶房里烧松木,收集了满满一陶罐松烟;王小二跑回家,拿了一大块猪油;陈先生则负责将松烟和猪油按比例混合,反复研磨。
没过多久,一瓶黑乎乎的墨汁就做好了。李班主用毛笔蘸了点墨汁,在废石上写了个字,晾干后,字迹清晰,和工部送来的墨汁相差无几。“成了!咱们有墨汁了,能继续刻碑了!”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重新拿起刻刀,大棚内又响起了 “叮叮当当” 的刻碑声,这声音在冬日的暖阳里,显得格外坚定。
(第六场:三日后,大棚内)
自制的墨汁好用又耐用,匠人们的干劲更足了。此时《商书》的刻碑工作已近尾声,李班主拿着卡尺,逐块检查石碑,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老张,你刻的《汤誓》这一块,字迹苍劲有力,比之前进步太多了!”
老张搓了搓手上的石屑,憨厚地笑:“还是班主您教的方法好,用了弧形刀和方格定位,刻起来又顺又准,之前总出错的毛病也没了。”
陈先生则捧着抄本,逐字核对最后一块石碑上的文字,确认无误后,长长舒了口气:“太好了!《商书》最后一篇《说命》也刻完了,咱们总算在三月之期前,把《永乐大典》核心篇章的石碑都刻好了!”
王小二兴奋地跳起来:“太好了!咱们终于完成任务了!再也不用熬夜赶工,也不用怕冻手了!”
周铁匠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你这小子,现在也是个合格的刻碑匠了,以后出去,也能独当一面了!”
就在众人欢呼雀跃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马蹄声,比之前刘太监来时的阵仗还要大。一名学徒慌慌张张跑进来:“班主!不好了!工部的王大人带着好多人来了,说是要检查咱们刻的石碑!”
众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李班主心里一紧,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衫,对众人说:“大家别慌,咱们刻的石碑字字核对,工艺也没问题,咱们跟我出去迎接。”
(第七场:大棚外,院内)
工部侍郎王大人身着绯色官服,头戴乌纱帽,身后跟着十余名随从,正站在院内打量四周。看见李班主等人出来,王大人眼神一冷,语气严肃:“李班主,陛下命你们刻的《永乐大典》石碑,可都刻完了?”
李班主拱手行礼,恭敬地说:“回王大人,草民已率众人,在三月之期内将石碑全部刻完,还请大人查验。”
“哼,但愿如此。” 王大人冷哼一声,迈步走向大棚,“陛下对这石碑极为重视,若有半点差错,不仅你们性命难保,连本官也会受牵连!”
众人紧随其后,走进大棚。王大人走到第一块刻着《虞书?尧典》的石碑前,仔细端详,突然指着 “允恭克让” 的 “恭” 字,脸色一沉:“李班主,你来看!这个‘恭’字的竖钩,比旁边的字短了半分,如此不规整,你是怎么刻的?”
李班主心里一惊,赶紧凑过去看,只见那 “恭” 字的竖钩确实比其他字稍短,但这是当初老张刻错后,用细磨石小心修正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回大人,这字当初刻错后,草民已让人仔细修正,虽稍有偏差,但绝不妨碍辨认,也不影响整体美观。”
“不妨碍?” 王大人怒喝一声,“陛下要的是完美无缺的石碑,藏于皇陵,流传千古!稍有偏差就是对陛下的不敬,就是欺君之罪!”
随后,王大人又走到刻着《夏书?禹贡》的石碑前,用手指拂过碑面,指甲缝里沾了些石屑,他更是生气:“碑面如此粗糙,还有石屑残留,你们就是这样敷衍差事的?”
周铁匠忍不住开口:“大人,这碑面我们已经打磨过了,只是青石坚硬,难免会有细小石屑,我们这就清理干净!”
“清理?现在清理已经晚了!” 王大人眼神凌厉,扫过众人,“本官看你们就是能力不足,还敢接下这差事!来人啊,把这些人都给我拿下,押入大牢,听候陛下发落!”
两名随从立刻上前,就要抓李班主。王小二急得大喊:“大人!我们冤枉啊!我们日夜赶工,为了刻好石碑,冒雪砍柴,自制墨汁,从没敷衍过差事!”
陈先生也上前一步,语气恳切:“王大人,这些石碑的文字,草民核对了不下十遍,绝无错字;工艺上,众人也是尽心尽力,还请大人明察!”
“明察?” 王大人冷笑,“本官只看结果,你们刻的石碑不合格,就是死罪!”
就在这危急时刻,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刘太监手持明黄色的卷轴,急匆匆地跑来:“王大人!且慢!陛下有口谕!”
王大人一愣,赶紧停下动作,整理衣衫,恭敬地说:“臣恭迎圣谕。”
这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