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语气又松了下来,全然没察觉黄蓉眼底的急切,只如实补充:我也不惧这点凉,每次摸到她小腹冰,就把她往怀里紧了紧,用身子裹着那处给她暖,想着暖一会儿就好了,倒没多想别的。
话音刚落,他像是又想起什么,挠了挠头,还试着辩解两句:再说了,蓉儿你有时候身上也凉,我也没见你说不舒服,龙儿这许是跟你一样,只是偶尔凉罢了。
我身上凉跟小龙女一样吗!黄蓉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又戳了戳他的额头,声音都拔高了些,又怕惊动远处练剑的小龙女,连忙压低,我那是特殊的日子才会凉,过后气血顺了,身上就暖回来了,可龙儿是一年到头、白天黑夜都这么凉,连睡了热炕、喝了暖粥都捂不热小腹,这能混为一谈吗?你这木头疙瘩,真是半点都不上心!
郭靖被她戳得往后退了半步,看着黄蓉气鼓鼓的模样,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事情或许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眉头又皱了起来,语气也沉了些:这么说……龙儿这凉,不是普通的体质弱?那、那会有啥妨碍?
黄蓉见他终于正视起来,神色也凝重了几分,压低声音,一字一句点明:靖哥哥,这不是普通的凉,是宫寒。今早我已给她把过脉,脉象沉滞,腹间寒气已渗进脉里,不算轻了。轻则经期腹痛难忍,重则……重则影响子嗣,往后怕是难有孩子。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语气里满是担忧:她体温本就偏寒,又从小睡寒玉床,阴寒之气日积月累,早已扎了根。你那点体温,只能暖她一时,暖不了她的底子。这事,咱们得尽快调理,再拖下去,怕是要误了她一辈子。
影响子嗣?郭靖脸色地一下白了,脚步都踉跄了半下,伸手紧紧攥住黄蓉的手腕,指尖都泛了白,这才彻底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这些年的光景——和蓉儿成婚十年,才好不容易有了芙儿,当年蓉儿怀芙儿的时候,吐得昏天黑地,生产时更是九死一生,看得他心都揪成了一团。自那以后,他满心满眼都是怜惜,从不敢在蓉儿面前提半句想要再多添个孩子的话,怕她再受那份生育之苦,即便心里偶尔会冒出些念想,也都悄悄压了下去,只字不提。
如今娶了龙儿,看着她温顺乖巧,身子又清瘦,他暗地里其实早已隐隐存了添个一男半女的心思;至于莫愁,她性子烈,反倒比谁都直白,好几次话里话外都透着想要孩子的意愿,可她年龄比蓉儿还大些,如今已是三十出头,真要让她生头胎,风险本就大,他心里倒也不忍心,是以这份盼着添丁的念想,其实大半都落在了小龙女身上。
可眼下,蓉儿竟说龙儿往后怕是难有孩子……郭靖喉结动了动,连声音都有些发颤:蓉儿,这、这可如何是好?你一定要想想办法,龙儿她……她不能就这么……话没说完,他已急得额头冒了细汗,满心都是慌乱与无措。
见他终于意识到严重性,黄蓉才稍稍缓了语气,伸手拍了拍他攥着自己手腕的手,让他先稳住心神:你别急,慌也没用,我已经有了调理的主意,只是还得再确认一件事——莫愁跟她师出同门,虽然龙儿说她出师门早,没怎么用过寒玉床,可总归是用过些时日。她嫁给你这都一年多了,也没点动静,我得去给她把把脉,看看是不是也受了寒玉床的影响,也好对症下药,省得漏了一处,白忙活一场。
郭靖连忙点头:好,好,都听你的!你快去,我在这儿守着,别让人打扰你。
黄蓉应了声,转身便往李莫愁的院落去。她心里清楚,李莫愁昨天月事刚过,头一天就跟郭靖同房,本就气血未稳,又被折腾得累着了,此刻定还没起。走到房门外,她没贸然敲门,只轻轻扣了扣门板,声音放得柔和:莫愁,是我,黄蓉。你醒着吗?我来跟你说句话。
屋内静了片刻,才传来李莫愁略带沙哑的声音,透着几分刚醒的慵懒与疲惫:进来吧,门没锁。
黄蓉推门进去,见李莫愁还靠在床头,身上裹着锦被,脸色虽比平日稍显苍白,却依旧难掩娇美妩媚,眉梢眼角自带一股勾人的媚态,哪怕此刻倦着,也没减损半分。她走上前,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没绕弯子,直接说明来意:我过来,是想给你把把脉。你嫁过来一年多,身子也该好好调理调理,我瞧你今早没去用早膳,怕你是昨天累着了,也顺便看看脉象是否稳妥。
李莫愁闻言,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没多问,只缓缓伸出手腕,搭在床边的脉枕上,将袖口往上捋了捋,露出一截莹白的手臂:劳你费心了。
黄蓉指尖搭在她的寸关尺上,凝神细探。起初只觉脉象比小龙女稍显有力些,可再往下探,便察觉脉线依旧带着几分滞涩,腹间的凉意虽没龙儿那般刺骨,却也隐隐渗在脉中——显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