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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得知郭靖归来,心中欢喜,却也早料到陈明远的盘算。早打发陈明远回武休关早肃静,她趁午后日暖、行事不易引人注目,便悄悄前往城外驿馆。前后往返虽足有三个时辰,实则榻上温存不过半个时辰,陈明远便已气喘吁吁地交代了事。黄蓉心中虽依旧空落落的,半点快意也无,却深知自己要成抗蒙大业,必须拢紧人心——陈明远手握兵权、军功扎实,乃是川蜀防务的关键人物,这般干将自然不能冷了他的心。她整理衣襟时,特意放缓了语气,既带着几分安抚,又不失上位者的从容,违心笑着夸他:“比起去年那次,倒是有几分进步了。”末了又细细叮嘱他守好武休关,许诺“日后论功行赏,绝不会亏了他”,一番软语温存,将陈明远哄得满心欢喜,只觉此生能得黄军师这般青睐,便是死也值了。
黄蓉收拾停当回到城里直奔行辕西跨院找郭靖“找补”——正主既归,吕文德自然得靠边站。大桶热水,黄蓉借口要给郭靖洗尘,二人同浴,既遮了和陈明远的痕迹又显温存。倒不是黄蓉刻意要瞒,本身就约定好的,这方面郭靖不能干涉她,再加上她和陈明远也不是纯为了私情,瞒郭靖不过是不想郭靖知道她的委屈。一夜温存下来,黄蓉被郭靖累得够呛,次日一早竟迟迟未能起床。
天刚亮时,陈明远便精神抖擞地来西跨院辞行,他只见到郭靖、李莫愁与小龙女,一番寒暄后,便托郭靖代为转达对黄蓉的谢意,随后带着满心满意,快马加鞭返回武休关坚守岗位去了。
郭靖望着陈明远离去的背影,转头对身旁刚起身、神色尚带慵懒的黄蓉道:“陈将军此番回来,似是专为见你而来,没能当面道谢便匆匆离去,倒有些奇怪。”黄蓉靠在椅上,指尖轻揉眉心,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他要的不过是个念想罢了,如今念想得偿,自然急于回去守着关口。”说罢,她抬眼看向郭靖,眸中笑意渐浓:“倒是你,可算回来了,让我好生等了些时日。”
李莫愁待郭靖转身安排琐事,悄悄拉了黄蓉到院角僻静处,压低声音挑眉问道:“你怎的又和这陈明远有了一腿?这般人物也入得了你的眼?”黄蓉无奈轻叹,解释道:“他当初组建兵团时,二话不说献了五千精锐步兵,这份助力在川蜀实属难得。”李莫愁闻言撇了撇嘴,语气带着几分不屑:“才五千?襄阳城随手一调便是数万精兵,这五千人值得你这般迁就?”黄蓉摇摇头,神色凝重了些:“你在襄阳待惯了,不知川蜀底细——蜀中总兵力拢共不过十万出头,还得分守数处关隘,这五千步兵已是实打实的中坚力量,断然冷不得他的心。”李莫愁闻言大惊失色,瞪大了眼失声道:“什么?竟这么少?”
“你只知襄阳兵强马壮,却不知川蜀是被吴曦之乱毁了根基,”黄蓉望着院外纷飞的柳絮,声音低沉了几分,“那吴曦叛乱虽只持续了四十一天便被平息,可造成的祸端却贻害至今。他叛乱前本是蜀中兵权掌控者,手握七万野战精锐,倒戈后为讨好外敌,不仅屠戮忠良、自毁防线,更将精锐部队拆分调遣,致使军心大乱。叛乱平定后,七万精锐仅剩两万残兵,还被打散编制,难以形成战力。更要命的是互信尽失——朝廷对蜀中本地将领彻底失去信任,处处提防掣肘;蜀将也因朝廷的猜忌心生怨怼,不愿全力效命。我与吕文德初来蜀地时,正是借着这份猜忌与隔阂,赵彦呐才敢仗着手中兵权横行无忌,那老东西……”
话到此处,黄蓉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下意识顿了顿,却已来不及收回。李莫愁眼神一凛,追问:“赵彦呐怎的了?他对你做了什么?”黄蓉见瞒不住,索性坦然一笑,语气竟无半分委屈,反倒带着几分调侃:“也没什么,不过是仗着兵权胁迫了一回。说起来这老东西也是个银样镴枪头,本事不济得很。”
李莫愁听得心头一紧,眉宇间凝起几分难过,伸手想拍她肩膀,却被黄蓉侧身避开。她反倒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眼底带着几分神秘:“可你别说,身上本事不济他手上那点功夫倒真不是盖的,没几下就让我没了力气,倒也算……没白受一回委屈。”
李莫愁怔怔地看着她,先前的共情与复杂瞬间被这猝不及防的坦诚搅得五味杂陈,既替她遭遇胁迫而心塞,又对她这般云淡风轻的态度无可奈何,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黄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