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住缺口!所有人!跟我上!把敌人赶下去!”
他抽出佩剑,身先士卒,带着身边最精锐的玄甲亲卫和预备队,疯了一般冲向缺口处!
一旦让隋军从这里涌入,长安就真的完了!
必须堵住!
哪怕用尸体去填,也要堵住!
缺口处,瞬间成为了双方绞杀的修罗场!
隋军想要涌入,唐军拼死堵截。
刀剑碰撞,血肉横飞!
怒吼声、惨叫声、兵器入肉声、垂死呻吟声……汇聚成一片。
尸体以惊人的速度在缺口内外堆积,鲜血浸透了砖石泥土,让斜坡变得湿滑泥泞。
裴行俨一马当先,银枪如龙,连续挑飞数名挡路的唐军,率先冲上缺口顶端!
“裴”字将旗紧随其后,在硝烟中猎猎飘扬!
“大唐的将士们!随我上啊!”
李世民双目赤红,挥剑砍翻一名冲上来的隋军士卒,嘶声怒吼,试图稳住摇摇欲坠的防线。
身后李道宗、李神符等唐军将领紧随其后,想要把涌进来的隋军赶出去。
然而,缺口一旦打开,就如同堤坝决口,再难堵上。
更多的隋军顺着斜坡涌上,与唐军展开惨烈的白刃战。
罗士信率领的另一支精锐也从侧面猛攻,分散了守军兵力。
城下,火枪兵持续不断地向缺口两侧的城头倾泻弹雨,压制任何试图增援或抛掷滚木礌石的唐军。
程咬金的掷弹队也抓住机会,将剩余的“轰天雷”投向缺口后方唐军聚集的区域,制造混乱。
城墙其他段的守军,见主将旗号和最激烈的战斗都集中在缺口处,又听闻城墙已破,军心开始动摇。
一些原本就士气低迷的西秦降卒或地方团练,开始出现溃逃的迹象。
“顶住!不许退!违令者斩!”李孝恭、李道宗等将领在各处声嘶力竭地弹压,甚至亲手砍翻了几个逃兵,但恐慌如同瘟疫,仍在蔓延。
东城守军,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
“陛下!东城春明门附近城墙被轰塌,秦王殿下正率亲卫死守缺口,但隋军攻势太猛,裴行俨、罗士信等隋将已突入进来,情况万分危急!”一名浑身是血的传令兵连滚爬爬冲入两仪殿,声音带着哭腔。
殿内,李渊猛地从御座上站起,又无力地跌坐回去,脸色灰败如土,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裴寂、刘文静等人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封德彝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垂下眼帘,掩饰住内心的波动。
完了。
大殿内,所有人的心头,都浮起这两个字。
…………
齐王府。
李元吉被震天的喊杀声和越来越近的炮火声惊醒。
他衣衫不整地冲出寝殿,抓住一个惊慌失措的内侍,厉声问道:“怎么回事?外面怎么了?!”
“殿……殿下!不好了!东城城墙被轰塌了!隋军……隋军杀进来了!秦王殿下正在苦战,但……但怕是顶不住了!”内侍吓得语无伦次。
“什么?!”李元吉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城……破了?
杨勇……杀进来了?
他猛地想起孙道源的话——等待时机。
时机?
现在就是时机吗?
不!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往哪跑?
对!
找孙道源!
他一定有办法!
“快!备马!去孙府!”李元吉嘶声吼道,再也顾不得仪态,连铠甲都来不及穿,只抓起佩剑,如同丧家之犬般向外冲去。
…………
孙府。
孙道源早已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深灰色布袍,几个心腹家人也收拾好了细软。
他坐在书房中,听着外面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激烈的喊杀声和爆炸声,神情异常平静,甚至有一丝如释重负。
“老爷,齐王殿下……闯进来了!”管家匆匆来报。
孙道源眉头微皱,随即舒展开,淡淡道:“请他进来吧。”
话音未落,李元吉已经提着剑,脸色惨白、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孙大人!孙大人!城破了!隋军杀进来了!现在该怎么办?你之前说等待时机,现在时机到了吗?我们该怎么走?!”
李元吉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盯着孙道源。
孙道源看着他这副狼狈惊恐的模样,心中鄙夷更甚,面上却露出沉重的表情,叹息道:“殿下,不想形势恶化至此……时机……或许到了,但也或许晚了。”
“什么意思?”李元吉急道。
“殿下,如今隋军已破城,四处混战,出城之路恐怕早已被封锁。为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