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
“朕命你为前军主将，率两万精骑为大军开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扫清障碍，直抵潼关！”
“末将遵旨！”
“罗士信！”
“末将在！”
“你率一万五千精锐步兵及五千火枪兵，为中军左翼，护卫中军侧后，听候调遣！”
“末将遵旨！”
“程咬金！尉迟恭！”
“末将在！”两人齐声吼道。
“你二人各率一万五千骑兵，为中军右翼及后军护翼，确保大军行进无虞！尉迟恭兼任先锋副将，协助裴行俨！”
“得令！”两人摩拳擦掌，兴奋不已。
“李安！”
“末将在！”
“你率领两万神策军会同朕的御林军组成中军！”
“末将遵旨！”
分派完毕，杨勇深吸一口气，目光再次投向西南，声音陡然提高，如同金铁交鸣，清晰地传遍城头：“将士们！突厥已遁，北疆暂安！然，关中未平，伪唐窃据长安，割裂社稷，更纵容子弟，欺辱朕之至亲，此仇此恨，不共戴天！今，朕亲率尔等，挥师西进，剑指长安！要一战而定关中，诛除国贼，迎回旧都，重光我大隋山河！此战，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十万将士齐声怒吼，声浪如同海啸，直冲云霄，震得城墙似乎都在微微颤动。
誓师完毕，杨勇不再耽搁，对李靖等人最后交代几句，便大步走下城楼。
城门口，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静静地停着。
杨慧茹牵着丫丫，站在马车旁。
柳述因伤势未愈，未能亲来，但坚持让妻子代为送行。
杨勇走到近前。
“哥哥……”杨慧茹眼中含泪，将一个小巧的、绣着平安符的香囊塞到杨勇手中，“此去……万事小心。我和述郎，还有丫丫，在朔方等你凯旋。”
香囊针脚细密，还带着妹妹指尖的温度和淡淡的安神香气。
杨勇紧紧握住，点了点头：“放心，哥哥很快回来接你们去长安。照顾好自己和述之，还有丫丫。”
他蹲下身，看着丫丫。
丫丫似乎也感受到离别气氛，不像平日那般活泼，乖乖地叫了一声：“舅舅。”
“丫丫乖，在家听娘亲的话，等舅舅打了胜仗，给你带长安最好吃的糖人回来。”
杨勇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嗯！丫丫会乖乖等舅舅回来的！”丫丫用力点头。
杨勇站起身，不再多言，翻身上马。
照夜玉狮子发出一声清越长嘶。
“出发！”
令旗挥动，号角长鸣。
十万大军如同缓缓启动的钢铁巨兽，向着西南方向，滚滚开拔。
马蹄声、脚步声、车轮声汇聚成沉闷而浩大的轰鸣，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杨慧茹抱着丫丫，望着兄长一马当先、逐渐远去的背影，望着那绵延不绝、仿佛要踏平一切障碍的玄色洪流，泪水终于无声滑落。但这一次，泪水不再是恐惧和绝望，而是带着祈盼与坚信。
丫丫伸出小手，笨拙地替母亲擦去眼泪，奶声奶气道：“娘亲不哭，舅舅很快就回来。”
杨慧茹紧紧抱住女儿，重重点头：“嗯，舅舅很快就回来。”
…………
大军离开朔方，一路向西南行进。
头几日，行军路线尚在朔方郡及邻近州郡范围内，道路相对平坦，补给也较为便利。
杨勇采纳李靖之前的建议，并未一味求快，而是稳扎稳打，每日行军约六十里，确保士卒体力，同时派出大量斥候，前出五十里侦查，防止敌军埋伏或袭扰。
沿途所经城池、关隘，大多望风归附，少数仍有西梁或地方豪强残余势力盘踞的，在隋军兵锋面前，也迅速土崩瓦解。
裴行俨的前锋骑兵如同利刃，往往不等主力到达，便已扫清障碍。
行军途中，杨勇大部分时间骑马与中军同行，偶尔也会登上特制的、较为宽敞平稳的御辇，稍作休息，处理一些紧急军报。
这一日，大军行至一处名为“齐家岭”的险峻山地前。此地是通往关中平原的重要通道之一，山势陡峭，道路蜿蜒，两侧林木茂密，极易设伏。
前军裴行俨派回信使禀报，已仔细搜索过岭上主要道路，未发现大队敌军埋伏痕迹，但山岭纵深，小股骚扰难以完全杜绝，建议主力谨慎通过。
中军暂时在一处相对开阔的河谷地带扎营休整，准备次日一早过岭。
夕阳西下，营地点起篝火。
伙夫们埋锅造饭，炊烟袅袅升起。
士兵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吃着热食，低声交谈，保养兵器，气氛虽不松懈，却也透着大战前的平静。
中军大帐内，烛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