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周详不周详
……”
有人不想走,却被硬抬着走了。
可有的人想走,却被强行扣押着走不了。
皇宫,漱芳斋。
刚从外甥女这儿讨了一个好主意,准备出宫对那个敢唆使刁民冲击自己府邸的小崽子,展开报复的郑国舅,被亲姐堵在了漱芳斋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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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佩叮当,仪态万方的郑太后,挥退左右,望着跪在地上请安的亲弟弟,垂眸沉沉一叹:
“国泰,你给姐说,姐姐我可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啊,没有啊。”郑国舅一脸诧异,下意识便要起来回话。
只是他的膝盖才刚抬起来,陡然听到一声娇叱:
“给我跪下!”
吓得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你跪着,姐,问你一件事。”
郑太后忽然变温柔的语气,比之刚才的娇叱更令郑国舅胆寒。
他不知哪里惹到了自己的姐姐,从小他就怕自己这个姐姐。
所谓长姐如母,这四个字在别人那里多是形容词,可在他这里是真实的现实。
母亲早逝,父亲不务正业,是自己这位姐姐又当爹又当妈,将他拉扯起来。
对他严苛的,几乎就是训儿子一样。
姐姐入了宫,升了贵妃后,他便更怕。
人人都说她姐姐只是长得好看才在后宫立住脚。
可只有他知道,他姐的心机手段更厉害,宫里那些女人不是她的对手。
不过,自从外甥突然成了皇帝,他这位姐姐便甚少管他。
这让他内心有了一点小小的激动。
然而今日陡然一声叱喝,仿佛小时候恐怖再度袭来。
郑太后的语气依旧温柔,问出的话,却令郑国舅万分不解:
“咱们姐弟的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生分了?”
“没有啊。”
急切间,郑国舅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姐,是不是有小人在您面前说我坏话了?你别信那些,那都是他们瞎说的。
我现在真的不赌不嫖,一心想着帮皇上做事,什么违法乱纪的事都没做过。”
似乎怕郑太后不信,他指天发誓:
“真的,姐,你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自打皇上让我接手了五城兵马司,我是勤勤恳恳地帮皇上在城门口收税,绝没有贪墨一分。
而且,官绅一体纳税,绝对没有偏袒过任何一个人。”
望着一脸认真的亲兄弟,郑太后幽幽一叹:
“我现在多么希望你是个又嫖又赌的混帐啊。可你……唉……”
郑国舅望着一脸哀愁的太后姐姐,不明所以,什么叫多么希望他是又嫖又赌的混账?
他不当混账好多年了,姐姐不知道吗?
正当他要为自己良好行为分辩两句时,郑太后却已经望向漱芳斋门里面,厉声呵斥道:
“你以为躲在这里,唆使你这个傻舅舅给你当枪使,便万事大吉了?
我告诉你,那个小子心机筹算别说你一个人,便是三个你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你以为你能靠着那些个书生,便可以扳倒他?你以为你能借你哥的刀斩了他?
你别做梦了,他马上就能将你翻出来,你且等着看,看他的报复手段多么酷烈。
那些被你挑唆起来的书生也好,官员也罢,你且睁开眼好好看着,他们将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
“哼!”一声娇哼自漱芳斋中传出,算作了里面之人的回应。
便是这声娇哼仿佛一支飞羽冷箭,瞬间击中郑太后的心肺,一声长叹后,她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岁:
“希望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的那天,你还能这么骄横。
想必那天不远了,你马上就能看到。”
郑国舅听不懂姐姐在说什么,什么人头滚滚,什么血流成河?
有这么吓人,还是说要打仗了吗?
他仰头想问清楚点,外甥皇帝是不是想派他去领兵打仗?
只是他抬头却看到姐姐望着漱芳斋里面,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上次,你暗中送出那份遗诏,为娘已经帮你遮掩了一次。
这次,便是连为娘,恐怕都挡不住那个少年的反击。
你可以安排人刺杀他,也可以暗中派人毒杀他。
千不该万不该,听信那些书生之言,要用什么朝廷大势,什么民议汹汹,借你皇兄的刀杀他。
所谓朝廷大势,民议汹汹,便是你们一群人绑起来,都不如他一个人会玩。
上次若不是你父皇及时出手阻止了他的计划,徐萧两位阁老早就身败名裂,家族难保了。
是你父皇仁慈,不忍老臣最后落得名声尽毁,子孙尽断的凄凉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