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沈羡和薛芷画离去,吴阳道人目中杀机掩藏下来,看向上清掌教司马宗显,道:“道友,你觉得我玉清教,应该接受沈羡小儿的勒索吗?”
勒索...
吴阳道人用了这两个字。
司马宗显淡淡一笑,道:“沈羡方才之言,倒也不无道理,安州尸妖之祸的丹药和神兵,玉清教是应该分担一部分才是。”
吴阳道人闻言,脸色愈发不好看。
司马宗显劝道:“道兄也是杀伐果断之人,为一些神兵丹药而纠缠不清,是在有失我辈修士体面。”
“此例绝不可开。”少阳道人见昊阳道人有些意动,连忙忿然道:“掌教师兄,此事有辱我大教颜面啊!”
同尘道人脸上也觉得愤慨,同样也劝道:“是啊,掌教,此例不可开,如是传扬出去,我玉清大教的颜面要往哪儿放!”
壶公仙翁和镜心居士二人,神色不一而足,并没有出言。
既不赞同,也不反对。
吴阳道人心头权衡片刻,面色淡漠如冰,道:“如果不交出丹药和神兵,只怕明日那小儿还会上门讨要,谁来对付他那具护法左右的仙尸?”
在场几位道人,闻听此言,也不知如何反驳昊阳道人此言。
吴阳道人道:“罢了,先回神霄宫,商议一番后,再做计较。”
说着,看了一眼司马宗显,道:“我等回教中细作商议,司马道兄还请自便。”
司马宗显笑了笑,颔首致意,目送几人离去。
待几位玉清教的大能都返回洞天,一时间就剩下璇玑仙子褚若璃。
丽人柳眉之下,美眸涌动着冷意,问道:“你怎么还没死呢?”
司马宗显叹了一口气,道:“璇玑师妹,都这么多年了,何苦执着昔年之事?”
丽人俏脸如蒙霜霭,掌中长剑扬起万千锋锐剑气,娇叱道:“司马老贼,拿命来!”
司马宗显暗暗摇头,其人飘逸身形隐入虚空,消失在原地。
并不打算与褚若璃相争。
另一边儿,吴阳道人返回神霄宫,重又落座下来,端起茶盅,又是放下,看向少阳道人、玄览道人,神色阴晴不定。
“掌教,当真要给那小儿丹药和神兵?”同尘道人脸上涌动着怒气,问道。
昊阳道人道:“事已至此,除了答应他,还能有什么法子?不然,他明日还会在门前堵着不走!”
一席话,让在场几位道人脸色变幻,却又说不出什么话。
方才也围攻过了,拥有仙尸护法左右的沈某人,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少阳道人愤愤不平道:“师兄,我堂堂玉清大教,难道拿他没有法子?”
“他仙尸护法左右,你们方才也见到了,我们几位渡劫境联手而攻,同样拿之不下。”吴阳道人说到此处,面如古潭无波,沉声道:“纵然拿下,代价也是我们不能承受之重,不如花钱消灾,再作计较。”
“可传扬出去,我玉清教的颜面要往哪里放?”同尘道人眉头紧锁,忧心忡忡道。
他觉得掌教变了,变得软弱了。
“让他连续堵门堵上几天,我玉清一脉的脸面,更没地方放。”玄览道人这会儿开口,算是赞成了吴阳道人的决定。
壶公仙翁苍老面容上同样现出无奈,道:“先应允了其人所请,来日再做计较。”
镜心居士点了点头,目中寒芒闪烁,道:“如此也好,等贫道来专门招呼他。”
显然,这位一向儒雅随和形象示人的中年道人,方才因沈羡的挑衅行为,似乎动了几许真怒。
“不过,今日司马宗显暗中窥伺,看来此事也有上清教的算计。”吴阳道人目露精光,笃定道。
这是对老对手的了解。
玄览道人道:“据上清教中的内应所言,沈羡此人已经拜入了天机峰门下,学教师兄是否以此为由,前往大赤霄洞天,向八景宫告他一状?让浮丘子道长主持公道?”
吴阳道人摇了摇头,道:“太清一脉已经不想插手此事,否则,先前我提议两家共谋仙尸,就不可能不同意。”
几人商议来,商议去,仍然没有什么眉目。
吴阳道人压下心头的负面情绪,将先前沈羡所给的簿册,递给了一旁的玄览道人,神色不自然道:“看他上面索要多少丹药和神兵,不过分的酌情配齐。”
方才,这位掌教根本就没有看。
壶公仙翁问:“簿册上都写了什么?”
玄览道人接过簿册,摊开阅览,皱眉道:“掌教师兄,他要小还丹十万颗,大还丹五万颗,培元丹、固元丹各两万颗,一星以上神兵五千把,二星神兵三千把,三星以上神兵一千把,四星神兵五百把,五星神兵一百把。”
在确定索要神兵丹药之时,沈羡得到了长公主在床帷之间的口口相传。
确定的数额,大致上没有超过玉清教的心理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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