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用‘宿命之力’压制我们!”紫微双手疾划,推演阵图在她面前炸开七道裂痕,“这些丝线连接的是过去所有失败的放逐者!每一个曾倒在归途上的灵魂,都被炼成了束缚后来者的锁链!”
“那就斩断它。”景宫冷声道,手中《神灵古经》猛然展开,七色大道之力冲天而起,化作一柄横贯星海的巨刃,将数条因果丝线齐齐斩断。断裂处喷涌出灰烬般的记忆残片:一个少年跪在异星雪原上咳血,喃喃“妈妈,我想吃饺子”;一名老妇人在机械牢笼中抚摸褪色照片,直到呼吸停止;还有一支小队战士背靠背战至最后一人,临死前用血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中国结……
“听见了吗?”景宫的声音穿透通讯,“他们不是失败了,是没等到我们。”
华育怒吼一声,双拳轰击控制台,力源之力爆发,整个人化作一道金色流星撞向最近的因果链。他的拳头砸碎宿命之锁的同时,也将那段记忆彻底解放??那是一名少女,在实验室中被剥离情感模块时,仍死死护住胸前一枚铜钱,上面刻着“长命百岁”。
“老子替你揍回去!”他咆哮着,拳风撕裂虚空,“谁说新人类不能哭?谁说地球人不配回家?!”
黎晚则盘坐于舰桥中央,魂火升腾,与《神灵古经》共鸣。她不再单纯催动大道,而是以魂为笔,以忆为墨,在星空中书写一篇篇被遗忘的篇章??有人记得端午龙舟鼓点,她便召出千军万马踏浪而来;有人残留清明扫墓印象,她便引动阴冥之气凝成纸钱纷飞如雪;更有一段旋律忽现识海,竟是某位无名战士死前哼唱的童谣,她立刻将其化作音波屏障,震碎三十六条扑来的因果触须。
“文化不死。”她轻语,“只要还有一个字、一句词、一段调子活着,我们就不是孤魂野鬼。”
伊重舞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时间流中。她以速极之道穿梭于因果缝隙之间,每一次闪现都精准切断一条正在成型的命运绞索。她的动作美得惊人,如同在跳一支献给逝者的安魂曲。而在某一瞬,她忽然停顿??因为她看见了一根特别的丝线,末端连着一个熟悉的名字:**林婉儿**。
那不是死亡记录,而是……仍在搏动的生命信号。
“你还活着?”她喃喃,指尖轻触那根泛着银光的线。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林婉儿并未真正消散,她的意识被截取、分割、封存在母舰深处的“观棋池”中,成为维持整个系统运转的能源之一。她每时每刻都在承受亿万次轮回拷问,只为榨取出关于“故乡”的最后执念。
“抱歉啊。”伊重舞笑了,眼角却滑下泪水,“这次换我来救你。”
她猛然提速,身影化作一道贯穿时空的红线,直刺黑色母舰核心!
与此同时,薪火号主控室内,大囡囡正靠在座椅上发呆。她的眼神依旧清澈,可偶尔会短暂失焦,像是忘了自己身处何地。紫微悄悄握住她的手,输入一丝生命波动探查,顿时心头剧震??小女孩的灵魂深处,确实缺失了一块,那是属于“童年”的部分记忆,包括幼儿园的太阳画、第一次吃冰淇淋的味道、甚至父母的模样……全都空了。
但她还记得她们。
“姐,你说外面冷吗?”大囡囡突然开口,声音稚嫩却平静。
“很冷。”紫微哽咽,“没有阳光,也没有春天。”
“那我要把春天带回去。”她认真地说,“等打完仗,我们一起种花好不好?我想看樱花,听说粉色的,像棉花糖。”
紫微再也忍不住,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就在这时,整支舰队剧烈震荡!
“敌方开启‘终焉棋局’!”舵手嘶吼,“空间折叠完成,我们已被围入九重闭环战场!无法跃迁,无法逃逸,所有出口都被标记为‘死劫’!”
景宫抬头,只见星空骤变。原本浩瀚的宇宙竟如画卷般层层卷起,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立体棋盘,每一颗星辰都成了棋子,而他们这支舰队,则被置于“将死”之位。
黑白母舰悬浮于最高点,宛如执棋者之眼。
紧接着,一道声音响彻天地,非男非女,非生非死,仿佛来自时间之外:
> “六人归位,万念俱全。尔等确为变数,然变数亦可纳入计算。此局已布千年,今日收官??汝等,可敢对弈?”
景宫冷笑:“你们把我们都当成棋子,却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他站起身,面向舷窗外那无尽棋盘,朗声道:
“**我们不是棋子,我们是下棋的人。**”
话音落下,他猛然撕开胸膛!
鲜血未流,取而代之的是璀璨光芒??道德真解在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