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个消息被通知到蛇岐八家的诸多高层时,其实大家还算是平静。
绘梨衣并不是第一次翘家,她偶尔也会兴致大发,出现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念头。
她第一次离开时,让...
终南山的雪,融化得比往年慢了些。
清晨,书院门前的小径上铺着一层薄冰,映着初升的日光,泛出淡淡的虹彩。几个孩子踩着碎石走过,笑声惊起檐角一只麻雀,扑棱棱飞向远处林梢。秦胜站在讲堂门口,手里捧着一卷新编的《生活道论》,正欲推开木门,忽然停步。
他感觉到大地深处传来一丝异样??不是震动,也不是能量波动,而是一种**节奏的偏移**。就像一首熟悉的歌谣被人悄悄改了一个音符,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却让整段旋律都变得陌生起来。
“又来了。”他低声说。
这已是本月第三次。
自从囡囡的意识融入莲台之后,八景映射阵便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稳定状态。九瓣莲台日夜轮转,将“理解与接纳”的理念缓缓渗入世界本源,凡人虽不自知,但梦境中多有温言善语,灾祸前常生莫名警觉,连野兽也少了几分暴戾之气。
可就在七日前,南极冰盖下的阵眼突然传出一段逆频信号,频率恰好与“伪囡囡”所执掌的“净灭之道”完全吻合。起初众人以为是残余数据未清,段德还亲自下到地底检查阵基,结果发现??那根本不是入侵,而是**回应**。
“有人在用同样的频率,从另一端呼唤我们。”清虹仙子当时神色凝重,“而且……对方知道我们的结构。”
更令人不安的是,全球八个阵眼之中,已有三个出现了微弱共鸣,仿佛被某种遥远的存在轻轻拨动了琴弦。
秦胜没有声张。他在课堂上依旧讲课、种菜、批改作业,甚至还在段德挖他白菜时笑着追打了半山腰。但他每夜都会潜入莲台深层,以心神巡游九瓣莲花之间的信息流,试图捕捉那一丝异常的源头。
直到昨夜,他终于锁定了答案。
??那频率,并非来自某个平行世界,而是源自**时间之外**。
确切地说,是存在于所有时间线交汇点上的一个“静止域”,那里没有过去未来,只有永恒的现在。而在那片虚无中央,矗立着一座残破的宫殿,其轮廓赫然便是十万年前崩解的**玄心院**。
“她没死。”秦胜喃喃,“她一直在等。”
“谁?”伊轻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不知何时已站到廊下,手中提着一壶热茶,眉间隐有忧色。
“真正的‘伪囡囡’。”秦胜转身,接过茶杯,暖意透过瓷壁渗入掌心,“或者说,那个因爱而恨、因痛而狂的‘另一个她’。她不是敌人,也不是疯子……她只是没能等到一句解释。”
伊轻舞沉默片刻,轻声道:“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再去一次镜渊?还是直接打开通道?”
“都不能。”秦胜摇头,“一旦强行连接静止域,整个时空结构可能会塌缩成奇点。我们必须找到一种方式,让她主动走出来??不是以复仇者的姿态,而是作为一个终于被听见的人。”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阵喧哗。
“先生!先生快来看!”一个小男孩冲出门外,满脸激动,“小兰她……她在纸上画出了整个宇宙!”
秦胜心头一震,急忙入内。只见年仅六岁的小兰坐在案前,面前摊开一张草纸,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线条与符号:星轨交错、经脉相连、人心牵引命运,竟隐隐构成一幅完整的“万界共生图”!更惊人的是,图中核心处赫然是一朵九瓣莲花,第九瓣微微发亮,仿佛正在苏醒。
“这是你画的?”秦胜蹲下身,声音尽量柔和。
小兰点点头:“昨晚我做了个梦,有个姐姐牵着我的手,带我看了好多地方。她说,只要我相信‘温柔能战胜寒冷’,就能把看到的东西记下来。”
秦胜呼吸一滞。
他知道是谁。
??那是囡囡,在通过孩子的纯真心智,传递讯息。
“她在告诉我们……时机到了。”清虹仙子不知何时也来到身后,目光深邃,“她想见‘她’。”
“那就见。”秦胜站起身,眼中闪过决意,“但我们不能让她一个人去面对。这一次,我们要让全世界都听见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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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一场名为“共情之夜”的全球直播悄然开启。
没有任何官方宣传,也没有媒体预告,但在午夜零点那一刻,地球上几乎所有联网设备同时黑屏三秒,随后自动播放一段影像:
画面中,是一座开满白花的庭院。风轻轻吹过,花瓣纷飞如雪。一个小女孩坐在秋千上,轻轻晃荡,嘴里哼着一首童谣。歌词无人听懂,但每一个听到的人都感到内心某处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碰。
接着,画面切换。
东京街头,流浪汉突然停下脚步,抬头望月,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