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胜微微颔首，目光温和：“我虽非老子亲传，但承其意志，继其道统，亦可称一声‘后学’。你既得他点化，改命逆天，实属不易。今日相见，非是偶然。”
清虹仙子轻轻一笑，眼中泛起水雾：“原来如此。难怪你出手时那一缕道韵，与道德经中的无为而治、顺势而行如出一辙。我以为世间再无人能将老师的意境演绎至此……没想到，终究还是有人继承了那条路。”
她顿了顿，望向远处圣皇古阙中仍在享用“秦胜宴”的众人，眉头微蹙：“只是……这等手段，未免太过酷烈。以敌之肉饲敌之众，令其自辱于天下，虽震慑四方，却也种下怨念根苗。八景宫主人行事果决，可这般做法，真能长治久安？”
秦胜负手而立，衣袍随风轻扬，语气平静如深潭止水：“你只看到他们被迫吃肉，却未见他们心中所惧早已溃散。紫微群雄千年争斗，强者为尊，弱者如草芥。今日我以一人之力，压服万教，不是为了快意恩仇，而是要重塑秩序??让所有人心中有畏，行有所止。”
他转头看向清虹仙子，目光澄澈：“你说我手段酷烈，可若我不这么做，明日便是金乌族屠戮百家，广寒仙子沦为玩物，姜家神山永堕敌手。乱世用重典，非常之时，必行非常之事。你以为老子当年西出函谷，为何留下五千言？不正是为了警醒后人，治大国若烹小鲜，火候稍差，满盘皆输？”
清虹仙子默然良久，终是轻叹一声：“你说得对。我修行多年，早已看淡生死，可心底仍存一丝仁念，不愿见生灵涂炭。可如今看来，仁慈若无力量支撑，不过是软弱的遮羞布罢了。”
“所以你错了。”秦胜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真正的仁，并非放任罪恶滋生，而是以雷霆手段斩断因果，令后来者不敢作乱。就像农夫锄草，不是恨草，而是护苗。我今日让这些人吃秦胜肉，不是羞辱他们，而是在他们心中刻下烙印??从此以后，谁敢背叛八景宫，谁敢染指太阳神教，下场便如秦胜一族！”
话音落下，天地仿佛都安静了一瞬。
清虹仙子怔怔地看着他，忽然笑了：“难怪你能坐上这八景宫主人之位。不仅有通天修为，更有治世之心。换做旁人，得此大势，要么沉迷权柄，要么滥施杀伐。唯有你，步步为营，环环相扣，连一场‘宴会’都能化作立威之局。”
秦胜淡淡一笑：“还有一事，你尚未知晓。”
“何事？”
“那些吃的，”他缓缓道，“并非全是秦胜之肉。”
清虹仙子瞳孔一缩：“什么？”
“真正来自秦胜族的血肉，不足三成。”秦胜语气平静，“其余皆是寻常妖兽之躯，经由暗东仙血炼化，再以太阳真火淬炼，使其蕴含一丝神能。普通人吃之无妨，甚至可增修为；但若心怀异志者食之，则体内会残留一道道纹印记，一旦妄动杀机，立刻引爆元神。”
“你……”清虹仙子震惊，“你在他们体内埋下了‘种子’？”
“不错。”秦胜点头，“这是最稳妥的方式。我不可能日日盯着每一个归顺之人，但只要他们体内留有隐患，便不敢轻易反叛。时间久了，恐惧会转化为服从，服从又会演变为忠诚。届时，即便解除控制，他们也会自觉维护八景宫权威。”
清虹仙子久久无言，最终只能摇头苦笑：“狠，太狠了。这才是真正的‘不战而屈人之兵’。你根本不需要再动手，他们自己就会替你清除异己。”
就在这时，伊轻舞悄然走近，眉宇间带着几分忧虑：“景宫，外面传来消息??北斗星域方向，出现异常波动，疑似有古老存在复苏。”
“哦？”秦胜眼神微凝，“可是叶凡的气息？”
“不是。”伊轻舞摇头，“比叶凡更古老，像是……荒古世家最深处封印的东西。而且，姜家那边传来密报，说祖地祭坛昨夜自行点燃，祖先牌位全部转向西方，似在朝拜什么。”
秦胜眸光一闪：“西边？正好对着太阳古城？”
“正是。”
他沉默片刻，忽然问道：“清虹仙子，你可知姜家先祖，是否曾与老子有过交集？”
清虹仙子一怔，随即回忆道：“此事我倒是听老师提过一句。他说，姜家始祖本是一介凡人，因在昆仑雪岭救下一头重伤青牛，才得以获赠一枚玉简，内载基础吐纳之法。那青牛，正是老师坐骑??牛王化身之一。”
“果然如此。”秦胜嘴角浮现一抹笑意，“怪不得我说是半个姜家人，姜家老祖竟未反驳。原来冥冥之中，早有渊源。”
他抬头望向星空，眼神深远：“看来，这场布局，比我想象的还要深远。不止是紫微星域，就连北斗、荒古、乃至诸天万界，都在悄然联动。而我，不过是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