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已属大明国境边缘,李世民与李秀宁选择在此观望,并未贸然深入。
两人刚刚从离阳城外返回,尚未从沈青云那一剑的震撼中完全平复,便有亲兵来报:“二公子,三小姐,岭南宋阀阀主,‘天刀’宋缺,携其子宋师道、女宋玉致,及宋阀三百‘地刀卫’已至营外!”
李世民与李秀宁对视一眼,均感意外。
没想到宋缺动作如此之快,且亲至!
两人连忙出营相迎。
只见营外,宋缺一袭青衫,负手而立,面容俊朗如刀削,眼神深邃如海,即便静立不动,也仿佛一柄随时可能出鞘斩破苍穹的神刀,气势迫人。
他身旁,站着温文尔雅的宋师道与娇俏活泼、此刻正好奇打量着黑甲精骑的宋玉致。
后方,三百名身着暗红色劲装、腰佩狭长战刀、气息沉凝凌厉的“地刀卫”肃然而立,宛如一片沉默的刀林。
“宋阀主大驾光临,世民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李世民与李秀宁上前见礼。
宋缺微微颔首,目光在李世民身上停留一瞬,淡淡道:“李阀动作也不慢,此地已近大明,不知二位对仙山之事,有何看法?”
李世民苦笑一声,抱拳道:“不敢隐瞒宋阀主。
我兄妹二人刚从离阳城方向归来,亲眼目睹了一些……难以置信的景象。”
他将沈青云展现神威、诛灭独孤阀五千精锐、以及大明十万大军已然陈兵边境之事,简要告知,尤其着重描述了那一剑之威。
宋缺静静地听着,面上虽无太大波澜,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仿佛有两柄无形天刀在交击碰撞。
他周身那沉寂的刀意,也不由自主地勃发了一丝,让近处的李世民等人感到肌肤刺痛。
“斩天一剑……劈地千米……”
宋缺缓缓重复,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与战意,“好一个沈青云,好一个陆地神仙!此等剑道,已近乎‘道’矣!”
他身后的宋师道与宋玉致也是满脸骇然。宋玉致更是捂住了小嘴,大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李秀宁适时开口道:“宋阀主,如今大明十万精锐枕戈待旦,封锁边境。”
“独孤阀前车之鉴犹在眼前。”
“依秀宁浅见,若我等再率大军踏入大明境内,恐非明智之举,极易引发不可控的冲突,甚至重演独孤阀覆辙。”
李世民点头附和:“小妹所言甚是,仙山机缘虽重,但若引得两国大军正面碰撞,生灵涂炭,绝非我等所愿,亦非获取机缘的正途。”
宋缺沉吟片刻,他虽痴于刀道,渴望与沈青云这等强者印证,但并非鲁莽无智之辈。
李阀兄妹的分析合情合理。
“你们的意思是?”宋缺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道:“不如我等放下士卒,轻装简从,结伴潜入仙山。”
“一来避免大军对峙,二来行动更为隐蔽灵活。”
“有宋阀主这等绝世高手同行,安全亦有保障,待探明山中虚实,再见机行事。”
宋玉致立刻拍手叫道:“这个主意好,带着大队人马多不方便!”
“爹爹,我们就几个人悄悄进去嘛!多刺激!”
宋缺看了爱女一眼,又看了看李世民兄妹,最终缓缓点头:“如此也好,地刀卫于此地驻扎接应,师道、玉致随我同往。”
“李二公子,李三小姐,请。”
“宋阀主请!”
李世民心中一定,有宋缺同行,这趟仙山之旅的安全性无疑大增。
当下,宋缺令三百地刀卫在山坳中隐蔽驻扎,自己则带着宋师道、宋玉致,与李世民、李秀宁汇合,五人皆换上便于行动的劲装,收敛气息,如同普通的江湖客,避开大明军防的主要路线,朝着仙山霞光区域,悄然潜行而去。
而就在各方势力或明或暗、或独自或结队涌向仙山之时,仙山的另一侧,大隋与南诏接壤的偏僻边境线上。
“快!再快一点!仙缘就在眼前,谁敢懈怠,军法从事!”
宇文化及骑在马上,不断催促着身后绵延数里的三万大军。
军队显得有些疲惫和混乱,显然长途跋涉加上边境复杂地形,让行军并不顺利。
华丽的龙辇被众多侍卫和宦官簇拥着,杨广坐在其中,面色因激动和路途颠簸而潮红,眼睛死死盯着远处那越来越清晰的五彩霞光,口中不住念叨:“仙缘……长生……朕来了!快!给朕再快些!”
他们选择了一条更偏远、也更危险的路线,避开了大明的主要边关,直接从两国交界处的无人区穿插,心急火燎地想要抢先进入仙山,根本不在乎是否会引起外交纠纷或军事冲突。
在杨广看来,只要得到仙缘,长生在手,一切问题都将不再是问题。
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