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怕的,其实是放逐术导致了自己身边亲近之人不可逆的消失,那是一种难以挽回的创伤。
而且暂时不打算深入研究放逐术也还有一个原因。
想找全符合实验要求的恶人们当作试验品,可也没那么简单。
综上所述。
这个时候他选择逃避。
因为小时候偶尔会跟着小爷爷去基督教堂领大米,所以他觉得自己这样的决定或多或少也算是学习了耶稣的精神。
孩子们,遇到困难的时候就去想想耶稣是怎么做的。
没错,装死加失联三天!
你还真别说,这招是真有用的。
思索间。
陈白榆已经回到了自己家中。
他没有停留,而是拿起包裹开始简单的将耳机、键盘、鼠标之类的一些外设与笔记本电脑一起装了起来。
随即又重新离开家门。
接下来他要去火车站接人。
这也是他暂且放缓停止放逐术实验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洪凌风导演所说的负责送成片片源的人已经快到了,陈白榆先前监控张素芬的时候已经和那个人加上微信了。
根据对面的说法。
现在距离遂宁站只剩下差不多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
等接到人,就可以直接带着外设与电脑直接找个安静的地方,然后在那个人的监督下现场迅速完成剪辑工作。
这么想着。
陈白榆已经打车赶到了火车站。
广场上推着行李箱的人走来走去,广场外的小车应接不断。
闸机通道外的空间略显嘈杂。
接站人群翘首以盼并窃窃私语,背景音是车站广播字正腔圆的播报。
陈白榆背靠着一根光洁的承重柱,姿态看似随意放松。
实则整个人已经如同一台精密调校的雷达,处于一种极高效的扫描状态。
突然。
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混合着行李箱滚轮声由远及近。
这是新一波的火车下客潮涌了出来。
人群像开了闸的洪水,推着、挤着、说着、笑着,有的还在打着电话。
他们熙熙攘攘的走过来,有人眼尖看到闸机这边接站的熟人,还在兴奋的挥手致意。
陈白榆背靠着冰冷的承重柱看似不为所动。
实际上已经把自己的超凡感知力无声无息地铺展开来,如同一个精密无比的雷达正在运行。
闸机处刷身份证涌出的人群全部被他的感知力纳入其中。
凭借着强大的观察力。
顷刻间就将无数人的面孔、身形、步态、衣着、气息分析并记住。
只是一刹那的比对。
陈白榆就立马精准注意到了一个人。
是她。
是那个被洪导派过来的人。
陈白榆今天加上这人的好友之后,其实略微视奸了一下这个女人近期的朋友圈照片。
所以此刻几乎不需要刻意思索。
立马便把那个在朋友圈里匆匆一瞥过的精致面容,与这个被他注意到的人比对上了。
相似度看起来不高。
但是陈白榆却能够看出来端倪。
能透过朋友圈照片美颜技巧看出一些本来该有的样子,毕竟对于观察力超绝的陈白榆而言,一些微小的细节都是独一无二的锚点。
尽管此刻的她与朋友圈里的形象看起来判若两人。
此刻的她不再是精心修饰的自拍角度,而是风尘仆仆的旅途状态。
那厚重的刘海更是被随意拨开,露出光洁但略显疲惫的额头。
标志性的精致妆容也被旅途的劳顿染替代,显得有些素净。
但这一切外在的变化,在陈白榆那融合了直觉、强大精神力、超凡视觉的洞察力面前。
都如同薄纱般被轻易穿透。
并不会让他产生误判。
因为陈白榆其实能隐约捕捉到更深层的骨骼结构、肌理走向。
就像从一堆看似相似的玉石中,瞬间分辨出唯一一块蕴藏着熟悉温润光泽的那块玉石。
此刻。
在陈白榆思索的同时。
女人已经在闸机上刷过身份证。
“嘀”的一声轻响后,闸门开启。
她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径直走出来,随即微微低着头查看手机,似乎还在确认上面的信息。
而就在她迈出闸机,双脚刚刚踏上车站外大厅地面的这一刻。
陈白榆动了。
他的动作迅捷而流畅,没有丝毫犹豫和拖沓。
每一步就如同预演过无数次般精准。
明明人群这么拥挤。
可他却好像完全无视了人群。
就如同泥鳅一般,轻松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