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身为太子,当为天下表率!”
“故,儿臣恳请父皇,以国法为重,以社稷为念……”
“——赐十三弟,一体面之死。以……正国法,安天下!”
朱标的这番话,说得是掷地有-声,大义凛然。
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朱元-璋看着跪在地上,身姿挺拔的儿子,那双浑浊的眸子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真正的,欣慰。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终于……长大了。
他不再是那个,只会跟在自己身后,一味讲究“仁恕”的储君。
他已经,学会了,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
“好……好啊……”
朱元-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两行老泪,顺着他那沟壑纵横的脸颊,无声地,滑落。
“……就……依你所言。”
……
当天夜里。
一道由太子朱标,亲自监刑的“懿旨”,被送入了诏狱的最深处。
一杯御赐的……毒酒。
朱桂看着眼前那杯散发着淡淡杏仁味的液体,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恐惧。
他只是,笑了。
笑得癫狂,笑得……解脱。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朱标……我的好大哥……你终究……还是赢了……”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
当朱桂的死讯,传出之后。
整个应天府,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在官方的通报之中,豫王朱桂,乃是“旧疾复发,不幸薨逝”。
对于这个结果,百姓们,早已不在乎。
他们更关心的,是《大明日报》上,那些关于“新大陆”、“黄金国”的,精彩纷呈的连载报道。
而朝堂之上的百官们,则更是……心照不宣。
他们知道,一场足以颠覆整个帝国的巨大风暴,已经被那位新晋的“摄政王”,和……那位开始展露出帝王峥嵘的“新君”,联手,消弭于无形。
从此以后,这大明的天,要变了。
变得……让他们,既敬畏,又……期待。
……
澳王府,书房。
朱旺正将一份刚刚由解缙,整理完成的,《大明宪法·终审稿》,递给了朱标。
“标弟,”他的脸上,带着几分轻松的笑意,“……看看吧,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朱标接过那份厚厚的,凝聚了无数人心血的文稿,却没有立刻翻看。
他只是看着朱旺,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旺哥……”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谢谢你。”
他知道,朱旺昨夜,之所以要将那最后的“决定权”,交给自己。
并非是真的,要让自己去背负那“弑弟”的罪名。
而是……在用这种最残酷,也最直接的方式,为自己,这位未来的帝王,上了一堂……关于“取舍”与“决断”的,最深刻的,帝王之课。
“谢什么?”朱旺笑了,他拍了拍朱标的肩膀,“……你现在,可是皇帝了。以后,要谢我,就给咱……多批点经费。”
“尤其是……海军!”
朱标闻言,也是一笑。
两人之间那因为“皇权”而产生的一丝丝隔阂,在这场共同经历的风暴之后,彻底地,烟消云散。
他们知道,从此以后,他们将是……最坚定的,盟友。
……
就在叔侄……哦不,是堂兄弟二人,相视一笑,准备共同开创一个崭新时代的时候。
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却再次,从皇宫之中,传了出来。
“什么?!”
朱旺和朱标,同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父皇他……他要……御驾亲征?!”
……
武英殿。
朱元-璋,一身戎装,精神矍铄,哪里还有半分“病危”的模样。
他的手中,提着一把,由朱旺亲手为他打造的,黄金版的“洪武十七式”步-枪。
在他的面前,站着的,是同样一身戎装,神情激动的……燕王朱棣!
以及……刚刚才从漠北,被快马加鞭“请”回来的,傅友德、耿炳文等一众……大明朝硕果仅存的,开国宿将!
“都给咱听好了!”
朱元-璋将手中的黄金步-枪,往桌上,重重一顿!
“咱知道,你们这帮老家伙,一个个的,心里都不服气!”
“都觉得,咱大明的天下,是靠着刀山火海,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不是靠着那什么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