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嬴政重重点头,欣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丝的失望……
“有你这句话,大哥就安心了……”
次日清晨,天色刚透出一点鱼肚白,频阳城内的喧嚣尚未完全苏醒。
嬴政便已换上一身龙袍,神情肃穆地走出了王府。
他要以大秦始皇帝的身份去祭拜王翦。
没有大队的仪仗,只有秦明、王贲、王离等寥寥数人随行。
车队悄无声息地驶出城门,朝着城西山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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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翦的墓园便坐落在一片苍松翠柏之间,四周静谧安然。
整座陵园未经过多雕琢,只以青石砌成,古朴而庄重。
嬴政缓步走上长长的神道,目光扫过两侧静默的石人石兽,最终落在了那方高大的墓碑上。
碑上“大秦故武成侯王翦之墓”几个大字,笔力遒劲,历经风霜。
依旧透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他示意所有人都停下,只独自一人上前。
赵高从侍从手中接过一个托盘,上面放着酒、果品与一束白色的帛布。
嬴政亲自奠上酒,摆好果品,又将那束帛布轻轻放在墓前。
他静立着,久久不语,仿佛在与这位逝去的老将军进行着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
晨风拂过,吹动着他的衣角。
也吹得墓前的松柏发出阵阵呜咽,像是在诉说着往昔的峥嵘岁月……
“老将军……”
良久,嬴政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
“朕来看你了……”
“你生前常对朕说,为将者,当以安邦定国为己任……
你做到了……
您与王贲将军,为大秦打下了半壁江山,六王毕,四海一……
这煌煌功业,朕与大秦的后世子孙,永世不忘……”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山峦,看到了整个大秦的万里河山。
“如今的大秦,正如你所愿。四海升平,百姓安居……
将军你看,连你的故乡频阳,都已变得如此繁荣……
这盛世,是将军和无数将士用鲜血换来的……”
片刻后,嬴政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疲惫。
“朕……也老了……
有时候,朕也会怕……
怕这来之不易的江山,会毁于一旦……
但朕知道,将军在天之灵,必与朕一同守护着它……”
说罢,嬴政对着墓碑,深深一揖。
王贲与王离父子二人早已泪流满面,他们跪在墓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秦明、天明、月儿等人也都神色肃穆,默默地站在一旁。
这一刻,他们感受到的不是帝王的威严,而是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缅怀与敬意。
祭拜完毕,嬴政站起身,用袖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湿润,神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威严。
“走吧。”
他只说了两个字,便转身率先离去。
秦明留在最后,单独向王翦之墓深深鞠了一躬……
——
车队再次启程,车轮辘辘,一路向北,卷起漫天尘土。
仿佛一条游弋在苍茫大地上的黄龙……
数日之后,一座规模空前的新城出现在地平线上。
那便是北市……
这座曾经名不见经传的市集,如今已然脱胎换骨,成了一座没有城墙的庞大都会。
没有城墙,并非是疏忽,而是一种姿态。
一种源自大秦帝国的绝对自信!
因为这里是中原与草原的交汇之地,是专门为了与牧民交易而建的城市。
城墙,意味着隔阂与防备。
在大秦的铁骑之下,漠北如今已被荆轲率领的二十万大军。
在一遍又一遍涤荡下,变得“干干净净”……
匈奴的残余势力被斩草除根,再无威胁……
如今的北市,是和平与繁荣的象征。
每到秋冬之交,草原上的牧民便会赶着成群的牛羊,带着珍贵的皮毛。
来到这里,换取过冬所需的粮食、布匹等物资。
嬴政此行,荆轲正率主力协助韩信扫荡西域。
所以他并未下令让荆轲特意折返……
一进入北市,那股混杂着牛羊肉膻味、皮革气息与中原香料的独特味道便扑面而来。
街道上,身着各式皮袍的牧民与中原商人摩肩接踵。
突厥语、匈奴语、“秦语”……
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而又充满活力的交响。
“哇!快看!那牛长得好壮啊!”
天明的好奇心瞬间被点燃。
他拉着月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