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终于磨到了第二天。
曹正淳,亲手为宿敌朱无视主持葬礼。
洛菊生凑上前来,语气里藏着几分试探:“督主,亲手料理自己对头的后事,到底是何感想?”
“是该放声大笑,还是……也会生出几分感慨?”
曹正淳望着那口黑漆漆的棺材,喉间滚出一声长叹:“说不清楚……真的说不清楚啊!”
“这一天,我等了太久太久。”
“这么多年刀光剑影,算来算去,竟只有神侯,配做我真正的对手。”
“当他把短剑刺进自己胸口的那一刹那,我心里头,竟空落落的,满是失落。”
“为什么?”洛菊生满眼困惑,实在不懂这种敌死我伤的滋味。
曹正淳闭上眼,过往数十年的针锋相对在脑海中翻涌:“我这辈子,就憋着一股劲,想和他堂堂正正打一架。”
“以至于夜里做梦,都在和他拳脚相向,比拼高低。”
“我耗尽几十年心血练就的天罡真气,到底能不能赢他?”
“这个疑问,在我心里压了太久太久。”
“可现在……”
“这疑问,永远都不会有答案了。”
就在这时,素心突然走出,声音带着哀婉与决绝:“曹督主,求你,将我与神侯合葬吧。”
曹正淳猛地睁开眼,脸上掠过一丝阴鸷的笑,断然拒绝:“你是他心尖上的人,怎么能让你这么痛快?”
“只有让你受尽无穷无尽的折磨,他在九泉之下,才会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你放心,我们东厂的人,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可那些替我们做事的江湖败类,里头可不缺好色之徒。”
“他们……一定会好好‘伺候’你几天的!”
素心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厉声咒骂:“曹正淳!你这般作恶,一定会遭报应的!”
曹正淳闻言,陡然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笑声里满是破罐破摔的疯狂:“报应?我曹正淳早就断子绝孙,无牵无挂,还怕什么报应!”
旋即脸色一沉,厉声吩咐:“把铁胆神侯埋了!”
“至于她——”
“交给采花蜂处置!”
手下人不敢怠慢,立刻将朱无视的棺材抬到坑边,缓缓放下。
就在此时,两道身影骤然杀出!
上官海棠眼神冰冷,成是非怒目圆睁,齐齐朝着曹正淳发起袭击。
曹正淳冷哼一声,天罡真气护体,轻易便将二人击退。
可这一击,也成功将他的注意力引开,远离了葬坑。
段天涯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如一道疾风般冲上前,一把拉过素心,趁乱遁走。
曹正淳见状,脸上却不见半分慌乱,反而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
他缓缓抬手,沉声道:“动手!”
话音刚落,四周的密林里,瞬间涌出无数黑衣箭队,箭尖寒光闪闪,直指段天涯与素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朗笑传来:“曹督主,你的算盘,打错了!”
万三千身着华服,缓步走出,湘西四鬼紧随其后,气势凛然。
他同样抬手一挥,冷冷下令:“动手!”
话音刚落,黑衣箭队脚下的土地突然轰然塌陷!
原来,万三千早已暗中派遣一千三百心腹,夙夜不眠,在此地挖掘了数条地道。
黑衣箭队猝不及防,纷纷坠入地道之中,瞬间便被埋伏在里头的人手斩杀殆尽,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曹正淳见状,脸色铁青,怒火直冲头顶,死死盯着万三千:“竖子敢尔!我杀了你!”
说着便要提气冲上前。
“轰——!”
一声巨响,那口刚刚被埋下的棺材突然炸裂开来!
一道身影裹挟着无尽气势,从中冲天飞出,正是本该身死的朱无视!
原来,铁爪飞鹰从未出卖过他!
所谓穿琵琶骨的酷刑,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戏!
铁爪飞鹰,自始至终都是朱无视安插在曹正淳身边的棋子,将他骗得团团转!
曹正淳先是一怔,随即怒极反笑,笑声里满是压抑多年的兴奋与不甘:“好!好!好!”
朱无视稳稳落地,目光如刀,直视着他:“好在哪里?”
“好在——” 曹正淳猛地攥紧拳头,天罡真气在体内疯狂运转,“好在能了我一桩心愿,和你朱铁胆,真正痛痛快快打一场!”
“这一天,我同样等了太久!”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动了!
身影交错,真气碰撞,空气中炸开阵阵气浪。
曹正淳的天罡童子功刚猛霸道,却终究不敌朱无视吸功大法的诡异难缠。
一股股精纯的功力,源源不断地从曹正淳体内被吸出,汇入朱无视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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