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正对着这道题飞快地展开分析。
“万三千是大明首富，更是朱无视的合作伙伴。”
“朱无视入天牢前，居然把护龙山庄的机密档案全交给他保管。这人的本事，绝非寻常。”
“有钱有势到这份上，还敢向上官海棠开条件，对接下来的事，必定是胸有成竹。”
“朱无视就算再不想走，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了。”
上官燕眼底翻涌着笃定的光。
她太清楚这种为情所困的执念。
万三千为了娶上官海棠，就算硬闯天牢，也定会把朱无视强行带走。
不然呢？
朱无视琵琶骨被碎，又中了天蚕之毒，身边还守着个素心，分明是插翅难飞的绝路，哪有半分翻盘的可能？
所以，A项绝无可能。
目光扫过B和C两项，上官燕的眉峰微微挑起。
都是有人搅局。
可搅局的，会是皇帝朱厚照，还是归海一刀？
“朱厚照是大明天子，身份尊贵压过万三千和归海一刀一头。”
“但正因为是皇帝，牵绊太多，顾虑太重，从来不能随心所欲。”
“换作我是万三千，有的是金银铺路，随便扔出千万两，就能把朱厚照摆平。”
“千万财富和一个女人，孰轻孰重，朱厚照那装出来的昏庸底下，比谁都拎得清。”
“归海一刀就不同了。”
上官燕的声音陡然沉了沉，带着对江湖儿女的了然。
“他是刀客，骨头里都浸着直率，爱就敢说，恨就敢做。”
“心爱的女人要嫁别人，他能眼睁睁看着？绝不可能！”
话音落，她果断划掉B项，只剩C项留在视野里。
可当“上官海棠死了”这些字撞进眼里时，上官燕的眉头猛地拧成了死结，心口像被重锤砸了一下。
D项，像根刺扎进了她心里。
“归海一刀断了右臂，那是他握刀的手啊！实力早跌了大半。”
“就凭他现在的样子，想搅黄万三千的婚礼，难如登天。”
“更重要的是，万三千虽说是趁人之危，但上官海棠是亲口应下的婚事。”
“她那样重诺的人，会出尔反尔吗？”
上官燕闭眼，脑海里闪过上官海棠在护龙山庄的飒爽、江湖中的信义，怎么想都不是过河拆桥的性子。
可……情字这东西，从来不讲道理。
就像素心出现前，朱无视也绝不会想到，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卖兄弟、抢弟媳。
上官燕的指尖悬在选项上空，迟迟落不下去。
后面的剧情到底是什么？
是归海一刀效仿赵敏，闯婚礼抢人？
还是上官海棠重蹈阿朱的覆辙，殒命当场？
纠结像藤蔓缠紧心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这一刻，她甚至想摸出“锦囊妙计”破局，又硬生生压下了念头。
良久，上官燕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孤注一掷的光，选C。
她总觉得，归海一刀和上官海棠的情，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江湖儿女该有的轰轰烈烈。
若真有一场抢亲，这份情，才算真的圆满。
……
直播间里，柳生飘絮的指尖轻叩桌面，目光在选项上流转。
她的思路起初与上官燕并无二致，几乎没费多少思量，便将A项划去。
万三千的财力与手段，她早有判断。
为了上官海棠，那人定会不计代价将朱无视带离天牢，绝无让其困死的可能。
紧接着，B项也被她轻轻打了个叉。
朱厚照身为帝王，纵有尊贵身份，却也被朝堂规矩、家国权衡捆得死死的。
万三千有的是金银铺路，要摆平一个深谙利弊的帝王，太容易了。
排除A和B后，柳生飘絮的目光定格在C与D之间，指尖的动作陡然停住。
空气里仿佛都凝着犹豫，她垂眸时，眼底竟泛起一层淡淡的雾色。
上官海棠的模样，渐渐与记忆里姐姐柳生雪姬的身影重叠。
姐姐当年痴恋段天涯，可两人之间横亘着父亲柳生但马守的阻挠，更扯着斩不断的亲情枷锁。
而如今的上官海棠和归海一刀之间，却被万三千的恩情与亲口许下的承诺牢牢困住。
一样的情深似海，一样的进退两难。
姐姐最终的结局，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刺进柳生飘絮的心里。
夹在挚爱与羁绊之间的女子，难道真的逃不过相似的宿命？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在她心底疯狂滋长。
忽然，她脑海里闪过直播开场时叶欢说的那句话，字字清晰。
“这次直播，或许会和之前一样，故事多以悲剧收尾。”
这句话，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