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已经太难看了,朱厚熜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要不我让上面的人来?”
“不用不用,我搞得定。”
太升喘了会气,他不是真的觉得自己搞得定,只是叫来那些侍卫,要是他们轻轻一推就打开了,那这样不是会显得自己很弱吗?
于是者又折腾了几炷香时间,门外的侍卫未得朱厚熜命令,不敢入内,但朱厚熜打了两回瞌睡之后,终于熬到自己手里的蜡烛都快烧完了,于是叫来侍卫拿来新的蜡烛,顺手让他将石门推开。
只见那侍卫轻描淡写的一掌就推开了石门。
“谢谢。”
太升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那侍卫在经过他时,他明显听到了那个侍卫明显地‘嗤’的嘲笑声。
朱厚熜却不在意,拿着新的蜡烛走到太升身边。
“先生,依你之见,安广厦那老贼现在有多信你?”
“信任谈不上,但这老贼对我估计也是将信将疑,只是他自以为行事隐蔽,又见到世子伪造的书信,所以怕是有六七分信我罢。”
太升少说了一样,除了安广厦的自以为是跟伪造的书信外,太升对宁王军的料敌先机,甚至还掌握了一些现在宁王军内部非高层人士是不会知道的一些情报,这得益于他是未来来客的身份,这才是安广厦相信他的主要原因。
“六七分吗?”朱厚熜走到石门边,说道:“那这里,就是剩下的几分了。”
太升走到石门一看,石门之内,琳琅满目的装满了刀剑兵戈,还有火铳甲胄,这里的储备之多,已经足够武装上千的兵马了。
“世子,这里的兵器,好像远远超出了我们王府里的侍卫人数了。”
“原想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只能保卫王府,与安老贼做长久缠斗,所以府中的军备,力求有备无患,我早在先生未到府之前,就命工匠赶制这批兵器。”
太升看着这些武器,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么多的兵器,这要是让人查到,那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幸而现在得到先生相助,这批兵器也就派不上用场了。”朱厚熜从身上拿出一份书函,说道:“这是兴王府中,侍卫人数分布与兵器多少的概览,就请先生交由安老贼,以获取他的信任。”
太升接过信,又把玩了一下兵器库里的盔甲刀剑,说道:“我可能还需要跟世子借几把兵器盔甲,就说是我偷偷从王府里偷出来的,这样安广厦才更容易相信下。”
“这个自然,先生拿去便是。”
“只是世子,安老贼为人胆小谨慎,不到宁王举事的大军压境湖广,只怕他也不会对兴王府动手,但若是等到他要对兴王府动手了,他也是会率领那数百流民强盗,浩浩荡荡地先拿下兴王府,再夺取安陆州。就算我把这些‘假罪证’交给他,骗取了他的信任,要怎么让他落单,我一时之间,也是无计可施。”
无论计谋想得有多完美,无论这些罪证做得有多真,只要逮不到安广厦落单的时候,那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空话。
“太升只管将这些东西交予他,至于以后的事,我自有办法。”
太升差点忍不住告诉他,依照历史来说,宁王造反就会在这几天了,要是再拖上三五天,到时候就是前面真的骗到了安广厦和都没有用了,他虽然知道依照历史来说,兴王府应该会安然无恙,朱厚熜甚至会在两年后登基成为大明的新皇帝,但是他怕的是现在明朝的历史已经被自己这个从以后来的人影响了,要是因为自己的影响历史变得不同,那最后是兴王府覆灭,宁王一统大明也有可能,想到这里他就不免头皮发麻。
看秦太升疑惑的模样,朱厚熜说道:“昨日袁长史送来了书函,说朝廷已经派下了人,为的就是宁王的事。”
太升大喜,朱厚熜这么胸有成竹,原来是早知道朝廷来人对付宁王了,于是说道:“那要是朝廷亲自动手了,安陆州之困,岂不是迎刃而解。”
朱厚熜摇摇头,说道:“可惜朝廷这次派人带来的诏书之中,只是劝宁王约束自己的手下护卫,以作警示,最多也就是稍微减去他的护卫。根本就不是将宁王治罪。这样的警示,是没有用的。”
太升一听,这也不对,既然朝廷的诏书只是做做样子,那朱厚熜对于安广厦的事又是为何这么有把握呢。但他记得,宁王就是收到了朝廷的诏书之后,以为东窗事发,不想坐以待毙才立刻造的反。
“世子放心,诏书一到江西,就算只是劝诫,宁王也会当即造反。只要他造反,朝廷就会名正言顺地出兵讨伐。”
朱厚熜心神俱震,问道:“先生何以知道诏书一到宁王就会反?”
太升胡乱说道:“宁王心中有鬼,眼见诏书来到,哪怕并无实际上的惩处,他也会以为大事不妙,不愿坐以待毙,所以一定会反。”
这个答案朱厚熜像是不太满意,将信将疑。
“世子若是不信……”
朱厚熜连连摆手:“我怎会不信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