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广厦心中还是隐隐不安,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一直不与我联系。”
秦太升一早就想好的借口,说道:“我刚到王府时,便被指派做了杂役,根本抽身不能,直至近几日提升做副总管,才能在王府进出,大人行踪在安陆州又如此飘忽不定,我几经辛苦才找到驿站中去。先前待我猜到要我偷东西的幕后人物是大人之后,曾要肖百利让我跟大人见上一面,无奈大人始终不愿,小人也是无计可施。”
这下子把锅又甩给了安广厦,他一时语噻,过了一会才说道:“今日世子说肖百利盗宝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太升一声叹息,说道:“哎,怪只怪肖百利太过贪财,世子与袁宗皋的书信我们原本已得了手,但肖百利想着明天得了金条之后就可以远走高飞,安享晚年,见到房里的斗彩鸡缸杯,知道是宝物,就想着一起偷走。哪知半夜王府的人就找了起来,门口又有兵卫看守,幸好我及时将书信放了回去,否则我也是自身难保。”
安广厦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哼了一声。
“所以我立刻让人去请了安大人过来主持,就是避免这件事外泄,哪知那肖百利这么不知好歹,差点连大人都供了出来。”
“我原就觉得肖百利派不上用场,没想到他这般贪财好利不知轻重,差点坏我大事,真是该死。”
太升心想,那个该死的人,已经真的死了,还是你亲自下的手。
“那我当时在王府后巷想方设法进入王府之中,你出手阻拦又作何解释!”
“这确是小人不是,小人当时并不知道尸首是大人的妙计,又因小人急着在王府立威,只有在王府树立威信之后,小人才能方便调查王府事宜,也能出王府与大人联系。所以当时小人只是依照所学直言。”
安广厦察觉到一丝不对,说道:“你一个皮匠出身,学的东西倒是挺多啊。”
秦太升知道不多丢出一些只有他这个未来人才知道的信息,安广厦还是不会相信自己的,于是说道:“小人这些微末道行,都是在刘大人身边时,跟着新招揽来的几位侠客学来的,大人或许认识,就是凌十一大哥跟闵廿四大哥,他们做四方游侠的时候,接触的死人多,自然也懂得一些死人身上的门道,小人也就稍学了一下。”
安广厦大为吃惊,凌十一与闵廿四都是流窜在翻阳湖一带的强盗,说是什么游侠都是客气的说法,这些强盗在前些日子才加入了宁王的军队,又因为这些人,名声不佳,所以除了留在江西的宁王军外,外地的响应军极少知道。原本宁王打算派这些人相助安广厦,但这些人行为不端,怕是刚进安陆州就露馅了,于是作罢,但又担心这群强盗不安分跑来安陆州生事被抓,才预先通知了安广厦注意。
话到这里,安广厦心中已有七八分相信他的话了,但还不是十成,于是说道:“你说的这些,可有什么真实凭证吗?”
太升知道时机一到,于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说道:“这是我跟刘大人往来的信函,大人请过目。”
这一封,是当初朱厚熜让酸儒临摹伪造的假书函,用的是诬陷秦太升是宁王奸细,等到他跟安广厦接触时,就以这封书信为证据,将安广厦跟秦太升一块围剿。只不过现在,反被秦太升拿来骗取安广厦信任的凭证。
太升心里忐忑不安,安广厦正仔仔细细看着信,庆幸他不知道自己跟宁王军的书信已经被兴王府的袁宗皋截获,这才让朱厚熜找人赶制了一封假书信,这封信可千万不能被他瞧出什么破绽,否则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安广厦看完信后,说道:“原来是刘大人派了心腹人才来助我,何愁拿不下安陆州。”
信中所写,太升也只是听朱厚熜提过,他也不知道自己原来给安上了一个心腹的头衔,单凭这个刘养正心腹的身份,就够自己被判个斩立决了吧。
太升顺着说道:“安大人过奖,小人已在王府里里外外搜查过。”
安广厦放下书信,仔细听着。
“确如大人所言,王府增兵,只为防备江西的大军。大人神机妙算,令小人佩服万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试问谁又不喜欢戴高帽,太升这招把王府的调查结果都归功于是安广厦的功劳,果然令他心情大悦。
“秦大人也辛苦了,我第一眼在王府后巷,见到秦大人验尸体的时候,就知道你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哟,商业互吹起来了,知道自己是刘养正的义子之后,安广厦和的态度明显温和了许多。
“安大人谬赞,对了,关于后巷那具尸体,可是安大人下的手……”
安广厦摆手,说道:“不是我,我的人找到他们时,他们已经是两具尸体了,到底这两人是互相斗殴,还是遭人暗算,我们都不得而知。哎,这种流民强盗出身的人,极是麻烦,不听管教,非要离开驿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