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示意太升,他上前说道:“今天请同知大人来,是想让做个见证,莫让外人觉得,王府亏待伺候了十几年的老仆人。”
安广厦也是茫然失措,他是听到来人说肖总管有请,才急急忙忙赶过来,还没痛斥肖百利摆架子还随处张扬,就看他被打成猪头丢在王府后院中。
世子也是按照太升的主意,故意将整件事放在后院处理,敞开了后门,有不少好事的正站在围栏之外。
太升见安广厦随身都带着几十人,他的府邸内,可能还藏着上百号好手,王府里的些许侍卫根本不是对手,就连现在的几十人,都够王府里的侍卫应付的,眼下只能希望两边不要打起来,不然自己的计划就都要泡汤了。
太升走到肖百利面前蹲下。
肖百利看到他,心想救星来了,含糊着说道:“兄弟救我。”
太升低声说:“要命的话,一会照实说,不要说到关于我的事,否则性命难保。”
肖百利点了点头。
太升站起,举着一只酒杯问道:“肖百利,我且问你,这是什么。”
肖百利眯着肿胀的眼睛,眼前是一只红红绿绿的瓷酒杯,杯子上绘有几只斗彩鸡,绘画也不见什么高明之处,看着也不值什么钱,摇了摇头。
太升又一脚踢过来一个黑色的锦盒,“那这个盒子,你总记得了吧。”
肖百利一见那盒子,惊慌无比,看了一眼太升,又看了一眼安广厦,赶紧抢过死死抱着。
“你打开看看,锦盒里面装的是什么。”
肖百利迟疑地打开盒子,盒子中空空如也,什么信都没有,盒子填着棉绒,中间挖空了一块,大小刚好够装修下一只酒杯。
“这个盒子,是在你房中找到的,当时擒获你的时候,你怀中正抱着这个盒子,是不是。”
肖百利想到秦太升跟他说的话,只好又点了点头。
“安大人,您请看,这只酒杯乃成化年间的斗彩鸡缸杯,是成化先帝留下的遗物,一直保存在皇宫内,直到弘治年间,兴王年幼时,喜好此杯,弘治先帝就将此物赐给了兴王,后来兴王受封安陆州,这只斗彩鸡缸杯,也就带到了这里,一直收藏于王府中正斋中。”
随后怒目看着肖百利说道:“大胆肖百利,此物先皇御赐之物,是我大明皇族宗室至宝,你竟敢偷盗御宝。”
“冤枉啊,这个真的不是我偷的,我……”
“还敢狡辩,掌嘴!”
说完掌嘴之后,太升还要自己下场下去打肖百利的嘴,自己说完还要自己打,真的比什么都忙。
掌他嘴也只是为了怕他一时情急把自己也供了出来,太升出手已是留情,肖百利也感觉那两巴掌里充满柔情,用充满感激的水汪汪眼睛望向他,看得他直起鸡皮疙瘩。
“我问你,你说不是你偷的,那东西怎么回到你的手上,幕后主使是谁?”
肖百利一愣,太升却是背对着众人,再用肖百利硕大的身体挡住围观人群的视线,拿手悄悄指着安广厦。
肖百利本来就以为安广厦要他偷的,只是往来书信,自己虽然没问安广厦书信内容,但料想兴王府离朝廷甚远,平日也无结交朝中重臣,往来的书信也大多是无关痛痒,更何况丢了书信之后,他也大可把罪名都推到太升身上,哪知现在审问自己的就是秦太升。
自己就算是爱钱如命,也不敢动王府御赐的宝物,拿花不到的金子换快出事的人命,这种赔本的买卖他当然不肯做,事到如今,也只能抱着秦太升这根救命稻草了,于是顺着太升的意思说道:“是,是安大人……”
“大胆,竟敢污蔑本官!”
安广厦话音刚落,侧边一个衙差立刻跃出,飞起一脚,正中肖百利下巴,踢碎了他的颌骨,让他想说话都再说不出来。
“来人,将他押到柴房暂且看管。,不要再让他胡言乱语。”
早有两个衙差出来,拖起晕迷的肖百利,带到一旁的柴房里。
“世子殿下,淑妃娘娘,下官对此事是毫不知情,还请殿下、娘娘明鉴。”
“这个我们自然知道,叫安大人来,也只是请大人代为处理此事,王府毕竟不是衙门,有些事还是交由安大人处理较为妥当。”
太升见戏演得差不多了,该唱下半场了,于是将‘道具’收好,呈交给世子,再站到茵茵身旁。
“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茵茵面似不悦,这也难怪,王府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都跟他有关,就连刚刚的审讯,看着也是乱七八糟,选在后院之中,淑妃娘娘连一句话都没说,都是交由秦太升一人操纵。
“结束之后,到我房间来。”
世子与安广厦聊了一阵,内容无非是兴王身体还有朝廷政令一类,闲聊几句之后,世子便让太升送安广厦离开。
“安大人。这边请。”太升领着这老狐狸,说道:“安大人可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