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你不喜欢我,我也会……
太升坐在凉椅上,金荣的事才折磨了他好一阵,现在筱云的事也被他处理得这么稀烂,自己本就是感情用事优柔寡断的人,实在不擅长处理这样的局面,要因为这样就耽误了一个青春少艾的女子一生,自己就真是罪大恶极。
但人世间的年轻男女,大多都经历过这么一段糊里糊涂就私定终身的阶段,说好听是初恋,说不好只是荷尔蒙作祟下的一时头脑发热,只是因为纯粹,所以日后也难免有些怀念。但多年以后头脑冷静了再看,更多的是对自我感动的哑然失笑。
也只能让时间起作用,等她自己醒悟了。想到这里,不免一声叹息,哪知这事,身后竟也听到叹息声。
“茵茵……姐,你怎么在这?”
“我跟了筱云小半日,想看她好些了吗?”
这么说来,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她都听见了?
茵茵早知道他会这么想,脸上早就泛着红霞,低声说道:“你又何苦,筱云与你……”
“不必再说了,我要说的,刚刚都已经说完了。”
茵茵站在他身侧,二人又是一阵无言。
倒是茵茵先忍不住问道:“你今天一早就出门去了,是从哪里回去?”
太升原就担心茵茵是奉了朱厚熜的旨意来监视自己,听她的话自己一早的举动就被人看在眼里,自己的担心不会成真了吧。
于是他装出一副轻浮模样,拍拍凉椅说道:“茵茵姐到我身旁坐下,我就告诉你。”
茵茵想到昨晚的事,心里又羞又喜,说道:“哼,谁想知道,你不说就算了。”
“茵茵姐在兴王府手眼通天,即使我不说,你也会知道我去了哪,只是我们昨晚在家庙的事已经泄露,这个你又知不知道。”
茵茵‘啊’地一声,急得当下也不顾得体面,跑到太升面前问道:“是谁知道了?”
这样的神情,是羞愧的表现,如果家庙的事是茵茵主动告诉朱厚熜,现在被太升点破,她应该是疑惑居多。这一时的神态,断然作不了伪。
“是府里一个小厮,远远见到家庙像是有人,却看不清是谁。”
茵茵听到这话,才松了口气。却没想面前的秦太升,双手按在她肩上,又是一把将她扯入怀里。
茵茵‘呓’地一声,再次倒入这男人的怀里,他的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就是再挣扎也都挣不开来。
“要再挣扎的话,会把人引过来的哦。”
茵茵快急哭了,这人竟然这么没轻没重。此时虽是夏日,没人会在日头底下跑来花圃赏花,但这里不比家庙地处王府角落,时不时也会有些家丁丫鬟走过,要是被他们撞见了,那可怎么办才好。
“茵茵姐要是不喜欢,那我就松手了。”
茵茵听他语气,竟然有些低落,看他怀抱着自己,神情却不像昨晚,脸上却没有半点开心的样子,一时倒也忘了离开。
“发生了什么事吗?”
世子跟肖百利那边都是在利用自己,看哪一方先利用完了自己,觉得自己没价值了,就会对自己下毒手了吧。
太升俯下身来,深情看着茵茵,两人的鼻尖几乎都碰在一起了。
“要是以后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那可怎么办啊?”
茵茵听他这么一说,也是一愣,半天说不出话来,不知道太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眼前两人的嘴唇快碰到一起了,急得她自己连忙挣脱开他的怀抱,不待细想太升的话是什么意思,就要往承运殿走去。
“茵茵。”
太升突然叫住了她,语气之中,似有离别之意。
只见两人隔着花圃的满园花卉,谁也没有讲话,太升深深作揖,神情不再轻浮,除了第一回见面外,茵茵从未见过他这样的正经模样。
“谢谢你。”
太升走了。
如果他的推断全都正确的话,今晚就是他跟朱厚熜摊牌的日子。
天已入夜,肖百利果然在天黑之后才动身,太升已经小心观察过,并没有发现有其他人在监视。在现代的时候,他曾经粗略地学习过跟踪的要领,但当时来不及深入研究,到了这边之后,也一直放松警惕,不曾想王府内外都是监视的耳目。
殊不知,现代的智慧,大多都是古人的经验总结。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不能再有半分差池,自己已经死过一次,既然上天给了自己机会重新活一次,那这次,自己的命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不能再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太升换了一套衣服,打乱发髻之后,再鞋里塞了厚厚的木块,让他看起来高了许多,不再是十来岁的孩童模样,可惜自己的脸太黑,不过他在厨房里找到一些面粉,调和之后涂在脸上,再用一些颜料浆糊,在脸上画上几道伤疤。完事之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再没有以前的模样。
再在舌底放了一块小石头,这样即使撞见熟人,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