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不想下去,可以自己回去。”
唐奇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任那些劫匪溜走——
不提当晚的杀手,就说晨曦这次刚花800金币修复好的躯体,差点又要因为这帮恶棍的拦截而报废。
亏损的这笔账,怎么都要从他们手上讨要回来!
“不、我是说这里还有具尸体。”
霍普指了指那个被斩去头颅的术士,提醒道,
“他的身上说不定有些可以用到的东西!”
唐奇这才反应过来,望着那逐渐跌入深渊,不见踪影的‘飞鼠’们,他意识到哪怕利用【羽落术】缓慢跳入谷底,似乎也无法跟上他们滑翔的速度——
羽落术不是漂浮,而是缓降,只能供他们垂直坠落。
这么一想,似乎着急也毫无意义,唐奇只得点点头:
“反正知道他们是向谷底深入,先将他的衣服扒下来再说吧。”
这些红巾帮的制式飞鼠服能将一个人遮盖得严实,戴上面罩几乎分辨不出彼此,收集一套外衣总归是有用的。
等到扒光术士的外衣,取下他的面罩,唐奇才看清楚这位术士的相貌——人类男性,模样不俗,大概是混迹在风俗店里能被姐姐们半价侍奉的类型。
一般而言,术士、吟游诗人、乃至邪术师,他们的施法与个人魅力挂钩——这能带给他们自信,从而更容易发挥出魔法的全部效用。
这体现在外表上,让他们一般都不会丑到哪里去。
估计就连晨暮森林里的那只老地精,年轻时放在整个地精种群里,也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
等唐奇顺带着将他身上的钱袋——零散的三百多枚金币收入囊中之后,焦虑的情绪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这就是你们红巾帮象征身份的短刀?”
他掂量着最后的‘战利品’,发现短刀十分锋利、轻巧,拔出刀鞘,锋利的刀刃闪烁凛冽寒芒,与刀柄的衔接处,用通用语雕刻着【诺兰】的字样。
“上面是持有者的名字、或者代号。”霍普解释道。
“你的那柄刀上是【霍普】?”
“当然不,谁会把自己的真名上报出去?不然被人发现你是帮派成员之后,岂不是很容易就能被人找到?更何况我还是一位提夫林!
这个‘诺兰’是假名,我那把刀也一样。”
霍普摇了摇头,摊开术士‘诺兰’的飞鼠服,对比着唐奇的身材,说道:
“刚好合适。”
“现在穿这身衣服有些影响行动。”
这件衣袍太过宽松,反而显得有些累赘,唐奇认为在决定伪装之前,还是穿自己的皮甲比较舒服些。
“可我们不知道悬崖底部究竟有什么,那些人利用‘滑翔’的手段坠入深谷,一定有着他们的原因。
如果你可以穿着这身衣服滑翔下去,说不定能看到什么崖底看不到的角落。”
不愧是地下城向导,她说的很有道理。
但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疏忽:
“我可没学过翼装飞行。”
这玩意儿可不是穿着个飞鼠服就能掌握的。
他可称不上灵活,在毫无练习的前提下,直面剧烈的风向、气流,甚至要努力保持平衡——这绝非他一个吟游诗人能够做到的。
“我看你还挺灵活的,不如你来?”
唐奇看向霍普。
虽然这个提夫林一直以向导自居,在此前与鬼婆的战斗时,基本上只充当了一个消耗法术位的作用。
但毫无仰仗的向导,可不会冒险记录第三层地城的地貌。
她至少是个游荡者。
偏向【调查员】、【斥候】一侧的。
那就远比自己这个诗人敏捷、灵活。
“我恐高!”
霍普拼命摇头,腿肚打颤的样子像是得了什么‘发抖症’,肌肉抽搐的样子不像是作假。
“可以让我来。”
晨曦捡起了吊桥上的头盔,盖在了自己氤氲黑雾的脖颈,上前一步,挺起胸膛,
“当年我曾只身与狮鹫搏斗,当我的剑锋插入它的脊椎时,它曾翱翔天际,试图将我甩下万丈深渊。
但我强行维系了平衡,直至在空中与它周旋许久,才割断了它的喉咙,坠落于悬崖之上。”
霍普眼前一亮,将飞鼠服递给晨曦:
“那还是你更合适一些。”
晨曦接过衣袍,看向唐奇,重复道:
“我曾在空中与它周旋了很久。”
唐奇哪能看不出她的‘炫耀’,连忙鼓掌道:
“哪怕是在天空,也无法阻拦你的征途吗?晨曦,你这家伙真是强的不可思议!”
喜悦的黑雾像喷发似的冲飞了她的头盔,就要跌落悬崖之际,好在是被库鲁的【法师之手】连忙拽回来。
“那就晨曦滑翔探路,我们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