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等吴俊泉说话又接着问道:“我小时候便听爹爹提醒过天海诀只要达到了第十层,在江湖上便难有敌手。看来果然不假。”
吴俊泉没有说话,因为他感觉到易天行话没有说完。
不然易天行又看着他接着道:“听说天海诀达到了第十层能使出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枯木逢春树术!”
他边说边看着吴俊泉的表情,心中便有了底。
“现在,我想请你完成外公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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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俊泉抬头与易天行对视。
易天行紧接着道:“我想你用此术让我回到三十年前的状态。”
吴俊泉似乎已经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他不忍道:“可是……”
易天行却挥手拦住了他,示意他不要说下去。
他浑浊的双眼充满了疲惫,是他的语气确实十分的坚定。
“我想体面的离开!”
……
吴俊泉收功静立,面色苍白,天海诀第十层“枯木逢春”几乎耗尽了他的心神。他紧张地注视着眼前的身影。
奇迹正在发生。
那具原本干瘪枯槁、布满皱纹的躯体,如同被春风拂过的冻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焕发生机。
灰白稀疏的头发变得浓密乌黑,如缎子般披散下来。松弛的皮肤重新变得紧致光滑,透出年轻的光泽。
佝偻的腰背挺直了,原本浑浊无神的双眼,此刻清澈明亮,宛如蕴藏着星子,只是那星子深处,沉淀着与这具年轻躯体极不相称的、数十年积压的沧桑与疲惫。
不过片刻功夫,那个邋遢、疯癫的怪人易天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看上去约莫二十七八岁的俊朗青年。
他眉目如画,鼻梁高挺,唇形优美,若非那眼神过于沉重,任谁都会赞一声“翩翩佳公子”。这与之前那副形同朽木的模样,真真是云泥之别,天壤之别。
易天行缓缓抬起自己修长有力的双手,仔细端详着,嘴角泛起一丝复杂难明的笑意,似欣喜,似嘲讽,最终都化为一片平静的虚无。
“一日……”他轻声开口,嗓音也恢复了清越,却带着看透一切的淡然,“足够了。俊泉,陪我出去走走吧,看看这……久违的人间。”
他起身,动作流畅而矫健,再无需倚仗。他换上了一身不知从何处找出的、虽陈旧却干净的白衣,更衬得他面如冠玉,风姿特秀。吴俊泉跟在他身后,心中百感交集,这逆天改命之术,代价是如此残酷。
他们刚走出破木屋,众人齐齐看来。所有人都被易天行的样貌惊呆。
“这……”
“爹!”白如影几乎是一眼认出,此刻易天行,就是她记忆里的样子。
“如影,如梦!思影!你们三个陪我一日吧!”
几人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他们也只得点头。
天崖上,灵夜宫的后山,与那寒冷的谷底形成天壤之别。
易天行,或者说,重现青春的易天行,贪婪地呼吸着清晨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目光掠过嶙峋的山石、潺潺的溪流、以及那方他仰望了三十多年的、被山谷切割出的狭小天空。
一切都仿佛被水洗过一般,清晰、明亮,却又透着一种不真实的疏离感。
他在一处溪边的平滑大石上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吴俊泉等人也坐下。
他知道大家都想听他的故事,也必须给眼前这些至亲之人一个交待。
他望着潺潺流水,声音平静得像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易天行笑了笑,那笑容在他年轻的脸上绽开,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俊美,却也浸透着无边的寂寥。
“我这一生,就像一场荒唐的梦。梦的开始,也曾是鲜衣怒马,快意恩仇……直到,遇见了你的母亲,白芸。”
他的目光很快从白如影身上收回,看向远方,仿佛穿透了时光,回到了数十年前。
“那时,她如烈火,如骄阳,明艳不可方物。”
“而我性格内向,不喜言语。我以为像我们这样的性格是永远不会有交集的。”
“但她却说她爱上了我,并且爱得炽热,爱得……不顾一切。可是,人心是这世上最无法强求的东西。那时,我的心里,早已住进了另一个姑娘,她叫燕雪。”提到这个名字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极深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温柔与痛楚,快得像流星划过夜幕。
“我拒绝了白芸。我以为,事情到此就该结束了。可我低估了她的执念,也低估了她的……手段。”
他的声音里没有恨,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仿佛那场数十年前的纠葛,耗尽了他一生的力气。“她设计擒住了我,将我囚禁起来,然后……对我下了药……强迫了我。”
他的语气虽平静,但还是能感觉得到他心中的压抑和痛苦。
吴俊泉心头巨震,他从未想过,白芸与易天行之间,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