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最奇怪的事!”
吕夷简一锤定音的道“以往宋煊面对不公之事,他都是怎么办的?”
“当初他还是个会元时,就敢当街为同窗韩琦出头辱骂开封府尹陈尧佐。”
“后来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殴打大娘娘姻亲马季良,更是直接判死大娘娘的姻亲王齐雄。”
“前些日子那么多人,从上到下的都在辱骂弹劾他宋十二,结果他就当没听到似的,就一直忙着摸鱼大赛。”
这就是宋煊的口碑,他是真的敢干。
可是发生蒙冤之事,他都不辩驳的,任凭唾面自干,大家早就该看出问题来。
但没有人去细想,全都被情绪裹挟,抓住机会去骂他。
“所以这便是宋十二最不正常的地方!”
张知白摸着胡须眼里也露出疑色。
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宦海生涯,瞧着这些晚辈还能看出来几分前途以及他们的想法的。
可是面对宋煊,张知白发现自己真的看不透他。
此子脑子里想的,与旁余士子大不相同。
“如此看来,这个哄骗了所有人的手法,全都是宋煊一人所为!”
王曾对于宋煊了解的并不多,他现在作为正宰相,每日处理的政务非常多。
像宋煊那样的官员,上半天班就可以了,可王曾等人却是要忙上许久,甚至还要加班。
而且王曾还没子嗣,不像吕夷简等人可以享受一下天伦之乐,甚至能从儿子那里听到一些市井消息。
所以王曾的信息茧房更加严重。
“还有大娘娘的准许,以及刘从德的配合。”
吕夷简补充了一句,就算宋煊办法很好,可是大娘娘若是不听他的,那也全都白搭。
几个宰相只能往这里分析,他们当然不知道刘从德是被排除在外的。
王曾知道刘娥的政治手腕是有的,否则也不会接连把寇准、丁谓的势力接连铲除,又维持朝廷的权力平衡。
官家继位后的第一次科举,宋庠等新科进士,也是受到了大娘娘的破格提拔。
因为殿试出事,故而宋煊的状元那是官家钦点的,没给大娘娘留机会。
可王曾没想到大娘娘竟然会如此信任宋煊,让他放手为之。
宋煊该不会也成为“太后一党”了吧?
当然王曾没有把自己的心里话公然的说出来,他瞥了一眼吕夷简
“坦夫,事到如今,这东京城的粮价怕是会一落千丈。”
“朝廷再出资收购,想必禁军的粮仓也能够装满。”
吕夷简摸着胡须笑了笑“等咱们想到这里,全都晚了。”
“怕不是他宋状元忙着办摸鱼大赛赚钱,目的就是用赚来的钱,奔着收购这批粮食去的。”
“我听闻这批粮食可是极多,一口气都能把禁军、厢军空出来的粮仓填满了,还得有富裕。”
“这么一说,咱们全都被他给算计进去了,谁都没察觉出来?”
目前的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宋煊直接与大娘娘做了汇报,他们根本就无从得知。
“宋状元如此做,总归是为了赈济灾民。”张士逊也是一副脸上有荣光的模样
“此事要放在咱们头上,怕是极难办的如宋状元这般漂亮!”
“哈哈哈。”
“是啊。”
吕夷简也是极为感慨的附和,怎么就不是自己的女婿呢?
毕竟通过堂弟的书信,自己是最早关注这个好苗子的。
结果竟然被曹利用那个武夫给后来者居上了,走了狗屎运。
前些日子宋煊给曹利用写了一首破阵子,可是让曹利用得瑟坏了。
你与他说不出三五句话,他就开始提这首词,让你品鉴品鉴。
毕竟他一个武夫,对这方面并不是很了解。
吕夷简都不屑的拆穿他,只能给曹利用翻白眼。
奈何这些个武夫脸皮就是够厚,不仅装看不见,还要继续说。
王曾也没多说什么。
钱粮不足的事,一直都压在他们的头上大山。
所以对于没有受灾的地方上,他也发出了尽快收缴赋税之事。
现在看来,倒是可以缓一缓。
“行了,既然粮价还没有降到底,我们等着瞧吧。”
王曾继续拿起奏疏“我们全都蒙在鼓里了。”
几个宰相也没多说什么。
既然宋煊单独与大娘娘汇报了,甚至都摒弃了大娘娘身边人,估摸就是单独汇报此事。
那他们的保密措施做的到位,现在东京城许多百姓都没有回过味来呢。
大家都成了蒙鼓人。
粮价一降再降,终于刘从德露出了獠牙,直接狠降一波,打破粮食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