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的削弱这些人在朝廷当中的势力,刘娥才能以太后之威压制住这些宰执的权势,取得暂时性的胜利。
但是文官集团至今都没有屈服,刘娥也不怎么给他们反击的机会。
王齐雄正是因为知道自己老爹升官了,所以鼻孔朝天,那可是太正常了。
相比于大哥的狂妄,王羽丰是经历过宋煊的铁拳的。
咱们家在他面前怕是不够使。
“爹。”
丁大郎也是厢军士卒,趁着宋状元给的待遇好,那也是求了情才让他爹也来维持秩序的。
谁承想会出来这种事。
“爹,你醒醒!”
丁大郎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没想到自己求来的机会,会让自己亲爹殒命在此。
“就是他打的。”
丁大郎抬起头来,眼里露出恨意。
“我们赔钱。”王羽丰连忙开口道:
“这是个意外!”
他连忙把自己身上准备押注的几片金叶子掏出来,放在丁大郎手里:
“这点钱先给令父安葬,后续我们再赔钱。”
丁大郎瞧着手里的金子,以及自己父亲脸上的伤痕,一时间有些犹豫。
毕竟这点钱,是他这辈子当厢军都得不到的。
其余几个厢军同僚,也未曾想到此人会如此大方。
不等丁大郎他多想,便被王齐雄一脚给蹬翻了。
“狗一样的东西,我看你爹就是故意想要来讹钱的。”
“二弟,你给他什么钱?”
“咱们都被做局了,你不明白?”
“随便打几下,就能死的人,那是正常人吗?”
丁大郎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指着他:“你好胆!”
“哼哼,好胆?”王齐雄伸手:
“我爹王蒙正,你爹让老子打两下,是他的荣幸,别不知道好歹。”
“你!”
丁大郎眼里露出愤怒之色。
旁人却有些惊疑不定:
“王蒙正?”
王齐雄很愿意爆出自己父亲的名号,瞧这帮人变化的脸色。
“我爹是大娘娘姻亲。”
一听这话,丁大郎眼里当即露出惊恐之色。
谁敢得罪大娘娘的姻亲啊!
王齐雄见他发愣,一把抢回弟弟给的金叶子:
“不知死活的东西,还算是有点眼力见,要不然杀你全家,老子也没什么事。”
丁大郎整个人都吓傻了,自己的爹白死了?
还要惹上全家都活不了的官司!
几个想要帮忙控制住的厢军袍泽,脸上也是露出谄媚或者惊恐的目光。
大娘娘的姻亲,谁惹得起?
更何况咱们都是贼配军,还是厢军里混吃混喝的。
谁能重视?
周遭本来看着摸鱼的百姓,也都尽量远离一点。
谁都不愿意惹上这种人。
甚至连议论辱骂都不敢当面辱骂,生怕惹上麻烦。
王齐雄很满意这些人的目光,他瞧着丁大郎:
“给老子跪下磕三个响头,脏了我的手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你。”
丁大郎眼里的血丝都要出来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欺辱人的人!
一旁的士卒连忙开口道:
“大郎,好汉不吃眼前亏。”
“是啊。”
“我听说大儒种放的侄子种什么,还是个通判呢,都被他爹给搞流放了,听说小命都要没了。”
丁大郎的双拳攥紧,他恨不得要冲上去。
可是一家老小的性命?
“大哥,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王羽丰急忙拉着自己大哥王齐雄,让他不要太过分了。
咱们家又不是缺钱。
真闹大了,对咱们没好处!
“你别管。”
王齐雄见不得弟弟这个息事宁人的怂样子。
咱们王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软弱可欺了!
让他一个狗东西跪下磕头认错,是他这辈子修来的福气。
丁大郎瞧着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爹,同僚的劝告声,以及面前咄咄逼人,他惹不起的权贵。
他脑袋一搭拢,肩膀一缩,一条腿就跪下去了。
“大哥,大。”
王羽丰眼里露出羞愧之色:“大官人。”
宋煊站在丁大郎面前:
“见到本官用不着行这么大的礼。”
“宋大官人。”
丁大郎抬头瞧着宋煊来了,脸上十分惊愕。
他本以为来的最早的也该是都头。
“怎么回事?”
“大官人,他打死了我爹,还要我跪下来给他磕头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