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弼连忙亲自给他倒茶。
一时间也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总不能他是因为他连宋状元的作业都抄不明白,遇到困难了吧?
就这么一坐,坐到了吕夷简下班。
吕夷简一瞧陈诂在家里等着自己,心里咯噔一下,没出问题,他肯定不会来的。
但愿不是什么太大的麻烦。
于是吕夷简让陈诂先别说,吃过饭再说,免得一会吃不下饭了。
陈诂只能再次憋在心里。
待到吃完饭后,他们才重新坐在一起。
待到陈诂诉说完后,吕夷简也是叹息一声。
因为他实在是太冲动了,心里的傲气还是没有磨干净,一直都端着架子的。
“你要知道,潘承仅他与你没有直属关系。”
吕夷简耐着性子道:
“你那样说话,实在是太伤人了,这件事本来就是请托,下面的人闹的意见,你难道就没听见吗?”
“可是。”
“小不忍则乱大谋。”
吕夷简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难道真以为潘承仅会因为你说几句强硬的话,他就会强压着自己的手下去干活?
甚至还要给他们几鞭子,以儆效尤?
那他潘承仅还能不能掌控城北厢军了?
吕夷简觉得有宋煊在前面趟路,自己妹夫虽然失去了先机,可是学一学,总归能成了的。
照这么下去,别说没有功劳,连点苦劳都混不上,待到任期结束,他还怎么向上更升一步啊?
说不准那也是陈尧咨的下场了。
像陈尧佐那样的心智坚韧之人,得知他弟弟出了事,还要模仿宋煊赈灾的做派,意图要扳回一城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吕夷简摇摇头:
“天经,你有没有想过,此事对于你的威望也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怎么,东京城有四个厢军,离了他潘屠户,我就得吃带毛的猪了?”
吕夷简捂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你觉得是潘承仅跟其余三个都头更加熟络,还是我跟他们更加熟络?
出了这等事,他们自然会想法子推脱。
再加上开封县宋煊搞摸鱼大赛,那定是需要许多维持秩序之人。
怕是又会调一批禁军去。
但是潘承仅可是协助过宋煊剿灭没命社的事,吕夷简是知道的。
潘承仅若是去找宋煊说情,那就再没什么机会了。
吕公弼抿了抿嘴,没多说什么。
父亲已经给姑父铺好了路,奈何姑父他脾气太大,直接把铺好的路给掀翻了。
那他可是要在祥符县知县这个位置干不久了,那也不会有太大的发展。
他跟着宋煊一起干,当真觉得自己被磨练了许久。
甚至连曾公亮这种既当了知县,又兴修水利之人,也是对宋煊不停的夸赞,认为自己学到了许多技能。
今后对他执政一方,定然会有极大的帮助。
这可都是难得的机遇。
吕公弼也想要通过这个经历,为自己将来荫补时能够有一份“牛逼的实习经历”,这样在官场上的初始位置也会高一些。
否则国子监那些同样等着荫补的同窗们,也不会背地里较劲,想要走关系也来这里“实习”。
谁都能看出来,跟着宋煊干,是真的会出政绩的。
旁人求而不得的好机会,就这么被姑父给糟蹋了。
吕公弼想要吐槽,可是又是长辈,他只能憋在心里。
“此事。”
吕夷简摇摇头:“今后怕是难干了,你还是差遣县衙里的犯人去做吧。”
“什么?”
陈诂一下子就站起身:“若是让他们全都跑了,那岂不是雪上加霜!”
“我知道。”吕夷简点点头:
“除此之外,你并没有其余法子。”
“我纵然是豁出去这张老脸去私下请托,枢密院那里也会拒绝的。”
陈诂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
“姑父,事到如今,与其做了出错,不如不做了。”
吕公弼还是没忍住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陈诂抿嘴,没有立即答应。
吕夷简瞥了次子一眼,看样子他跟着宋煊治河,还真是有长进了。
他想要劝退自己的妹夫,既然做不了,那咱们就别东施效颦了。
你没有陈尧佐那股子想要往上爬的狠劲。
拉不动的人,吕夷简也不想拉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你有什么傲骨啊?
宋煊才是最该有傲骨的那个人,结果人家对谁都讲礼貌,真是难以想象他是从赌徒家里走出来的。
这种人可是太难得了。
吕夷简都不敢想,若成了自己的女婿,那该多好啊!
现在一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