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批量的铜钱入库,可是让县衙内的人个个都喜笑颜开。
这代表着,他们今后的利益也能得到保证。
现如今县衙后院的工程已经结束了,待到晾一些日子,大官人便会让他们把子嗣给送到县衙来学习识字。
纵然成不了才,可不用当睁眼瞎,还能中午混一顿饭,那也是极好的。
就算想要当禁军,可是识字的禁军要比不识字的禁军强啊。
有些粮草记录都是要有人做的。
再加上大宋如此浓厚的考进士滤镜,识字都是一件极好的事。
更不用说大官人还将城外的那些灾民子嗣送到国子监去识字,虽说是国子监下面的广文馆学子,可那也超过寻常人一大截。
只不过大官人对于县衙内人员还是偏爱的,请的可是国子监“夫子”来给他们子嗣开蒙。
吏员还好些,但是像衙役之类的,就迫切的希望县衙的私塾能够早点开始。
同样开封府的衙役们,也都盼望着自己能够被选入开封县。
这样不仅他们自己能够获取稳定的好处,就连子嗣都能获取好处。
谁不愿意跟着宋大官人干啊!
恨不得当面喊忠诚之类的。
毕竟在如今这个环境下,能够让你子嗣读书的人,他能是什么坏人吗?
谁不知道读书可是十分费钱的一件事!
“我已经差人加定那些木桶了,保管所有人都能用得上。”
“好。”
宋煊想了想:“既然报名的人这么多,你去问问有没有人想当赞助商的?”
“赞助商?”
周德绒脸上闪过一丝疑问。
宋煊就给他解释了一下,此次摸鱼活动必然会聚集许多人。
到时候搭建简易的舞台和看台,甚至还能搭个彩楼,打出他们的招牌。
主簿郑文焕视察完河流后,确保渴乌都无法操作了,大多都成了小池塘那种。
鱼儿也都是聪明的,随着河水聚集起来。
许多地方可开始跳鱼了,也有百姓下去捡鱼了,但是有官府的人看护,不允许捡池塘里的,干涸的地方能捡。
可是汴河的河床也出现不少尸骨。
宋煊点点头:“花钱把尸骨今日都给抬出来,存放到漏泽园去,到时候全都一块烧了,给他们立个坟。”
“是。”
郑文焕得了吩咐,并没有立即走,而是压低声音道:
“大官人,下官还有一件事想要告知。”
“讲。”宋煊不知道他从哪里又听到了什么消息。
“祥符县知县陈诂也在效仿大官人清理淤泥,但是他没有出钱,可能是找了关系,让厢军去干的。”
不用想,定然是走了他姐夫吕夷简的关系。
“老登总算是学会做点事了。”
宋煊并没有在意,他这种人要做也早就学着做了。
如今过了这么长时间才开始做,大概就是被吕夷简给逼迫的。
免得同为赤县知县能力不行,连态度都不行。
杨怀敏早就说过当日下大雨的时候,大娘娘可是十分关注。
他也是把两县的情况汇报上去了,得到了刘娥的夸奖。
“大官人。”
郑文焕咳嗽了一声:“我是怕祥符县会出事。”
“什么意思?”
宋煊可不觉得能出什么事。
“我听闻厢军都是光干活不给钱,咱们开封县驱使犯人可都会给钱,还会想法子给点肉吃,祥符县都做不到。”
“做不到?”
宋煊眉头挑起,瞧着队伍当中,隐约出现士卒的身影。
“陈诂可真是一点钱都不舍得出啊!”
“是啊,做都做不好,平白给大官人招惹仇恨。”
郑文焕担忧那些厢军会闹事,他们好歹是国家的军队,结果待遇连犯人都比不过。
怕不是会撂挑子不干,都来开封县来干活挣钱。
但是县衙哪有那么多钱给他们发呢?
“不必理会,我们按计划做我们的事。”
宋煊始终觉得在东京城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厢军就算是抓住一个吏员闹事,也不敢抓陈诂来闹事的。
要是禁军或者边军,那就不好说了。
因为厢军本就是有统战价值的灾民。
“喏。”
主簿郑文焕应了一声。
宋煊思考了一下,回去写了几封信。
明日的盛况怕是光靠着衙役无法维持秩序。
还是要靠着禁军来镇镇场子。
毕竟赌桌有二十处呢。
如此一来,一处干上几场,绝对没问题。
人一多容易发生踩踏,需要禁军来维持。
狂欢上五天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