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对于自己的名声很看重的。
如今城外灾民没有被逼的造反。
若是把一群茶商给搞的有逼迫边疆士卒哗变的可能,那可真是没事找事了。
所以当初马季良上了这道奏疏后,刘娥就没有立即批阅。
一直拖到今日才终于爆了出来。
“再看看吧,等他把牙补上。”
刘娥也没有一锤子凿死,而是依旧给留了口子。
杨怀敏等人自是一阵吹捧刘娥宅心仁厚之类的。
但是他私底下已经决定,要找人去添柴加火了。
这样他今后才能省去许多麻烦。
曹利用拉着女婿宋煊上了马车。
此时御街上已经有了许多商贩。
相比于前两日,人流量少了许多。
毕竟不能每日都来逛吃狂吃,东京城哪有那么多有钱有闲之人啊。
享受一两日,凑凑热闹,该回去当牛马就继续当。
要不然一家老小吃喝用度都钱,都从哪里来?
马车缓慢而行,曹利用当即瞧着女婿一个劲的乐。
“我上了这么多年朝,还是头一次见到打人的。”
曹利用拿过宋煊的手板仔细瞧,嘿嘿的笑着
“你这手板当真是没白拿。”
“用顺手了。”
宋煊靠在车壁上“我是没想到他还真敢动手。”
“是啊,太狂妄了。”
曹利用挥舞着手板
“就咱们爷俩,其实他没想动手,吓唬吓唬你。”
“只不过看着像是要动手的模样,蛮横惯了。”
“是啊。”宋煊也是笑嘻嘻的点点头
“他确实吓到我了,所以我才嗯哼顺势抽了一下。”
“第二下完全是我觉得第一下抽的不过瘾,避免他脸颊有点不对称。”
“哈哈哈。”
曹利用开怀大笑,自己这女婿什么都好,就是不肯吃亏。
第二下直接把马季良的牙给打出来了。
“今后他说话怕是要漏风了。”
“没事。”宋煊浑不在意的摆手
“就东京城是有补牙的铺子的,他弄一口金牙都没问题。”
“什么金牙银牙的,都没有自己的天生的牙更好用。”
曹利用是不相信补牙能与原来的牙相提并论。
反正牙疼不是病,疼起来是真要命,他可是领教过的。
宋煊把自己的金腰带抽出来,这玩意更多的是装饰品
“马季良胃口很大,人人都打他两巴掌才过瘾呢。”
“哼哼。”
曹利用觉得女婿比自己做的过分,他训斥人的时候顶多把他的帽子给摘喽扔在地上以做羞辱。
像女婿这样直接动手的,他还真是没敢想。
“你就不怕他报复?”
“他报复?”宋煊哼笑一声“我给他机会,他都把握不住的。”
“嗯?”曹利用面露不解。
“岳父,就马季良这个完全仰人鼻息的存在,在大殿上我打了他,我不过是丢了银鱼袋,他丢的东西可多了。”
“今日只是个开始,就王曾那帮老东西,定然不会错失此次打击外戚的机会的。”
“嗯,王曾虽然是个老匹夫。”
曹利用与他不对付,也是赞同道“但他是一个有脑子的人。”
“今日之事若是没他同意,张知白如何能提前告诉我们,让我出头就是有个提前准备。”
“不错。”
曹利用也不担心马季良的报复了,随即又开口道
“你当初教的那个法子当真不错,这下子谁都别想从枢密院借甲马了。”
“这玩意本来就不该借。”
宋煊拿着金腰带
“我还没骑过带甲的好战马呢。”
“你一个状元郎骑什么带甲的战马啊,让人笑话。”
曹利用作为武将,当然能感受到朝廷上下对于士卒的鄙视。
所以就算自己女婿将来想要去西北与李家碰一碰,可也用不着亲自上战场对抗。
就跟那说书的什么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骑着甲马上阵厮杀对砍,那是他们这些武将的事。
更深层次的是曹利用担心自己女婿的性命!
他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怎么能跟贼配军一起上战场厮杀去呢?
那命能是一样的吗?
“行行行。”
宋煊摆手不想聊这个话题,到时候自己去了西北做什么,旁人也看不见。
“嘿嘿。”曹利用又掀开帘子“不得不说,你这个法子当真不错。”
“要是赈灾缺钱了跟我说,枢密院还有一笔款项呢,就是禁军借贷来的钱财。”
“这笔钱兴许就能支付你接下来的工程,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