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赚钱的问题,理应问三司使的人程琳啊!
现在程琳在那里装死。
不明白晏殊为什么要跟宋煊提问。
他能懂吗?
宋煊瞥了他一眼“要不我们搞点澄泥砚?”
“澄泥砚?”
晏殊收回目光
“据我所知,澄泥砚是以沉淀千年黄河溃泥为原料,乃是贡品,很稀有的。”
这是如今大宋的第一名砚。
他们都清楚宋煊手里有一个,是官家御赐的。
当真是羡煞旁人。
欧阳修曾经编纂过的砚谱,说什么第一,但是今人罕用。
就是在市面上流通很少,可以说大部分人都用不起。
宋煊进一步解释道“反正现在黄河淤泥这么多,兴许就能做出来点精品,卖给富商。”
“不妥。”陈尧佐摇头道
“据我所知,澄泥砚制作工艺复杂,几乎没有多少匠人会做。”
“那不就更妥当了,我们又不是卖真品,就让匠人去尝试一二,兴许能卖出点价格。”
宋煊咳嗽了一声“买不起澄泥砚,但是买点高仿的拿来用,也在情理之中啊!”
“高仿?”
晏殊眉头一挑,倒是有些理解宋煊的意思。
“对,就是造一批仿制的,让大家过过瘾,然后再造些辽国需要的瓷器,都卖给辽国挣钱,他们更没有这种技术了。”
本朝的工匠制作瓷器仿制前朝的。
诸如唐三彩这玩意在宋朝根本就不受欢迎。
苏轼等这群士大夫们是推崇青瓷“雨过天青”的含蓄之美。
景德镇以及磁州窑在大宋逐渐兴起。
因为辽国自认为是大唐的继任者,他们是喜欢唐三彩的。
可是经过安史之乱,宋朝征调工匠时,善三彩者十不存一。
而辽国那边俘虏的工匠,那更是简单的工艺延续。
契丹贵族是需要文化认同和实用需求的选择性继承。
辽三彩的工艺当真不行。
要不是占据了燕云十六州,他们许多东西都造不了。
陈尧佐依旧不赞同“那需要向全国都征调工匠,而且钱给的也要多才行。”
晏殊倒是赞同这个事
“钱倒是小事,若是能执行起来,也不会是一锤子买卖,全都卖到辽国去,他们也是有科举的人。”
“远水解不了近渴。”陈尧佐也不是故意拆台“等研究出来,兴许到了明后年了。”
“确实如此。”
宋煊看了一眼程琳“此事还需要三司使那里想办法。”
蹴鞠被踢了回来后,程琳是更加的欲哭无泪。
“我赞同宋状元的话。”
在众人的目光压力下,程琳只能重复宋煊的说辞,有人给出主意就不错了。
“此番受灾过于严重,耗费的钱财太多了。”
程琳摇头道“其实国库也没多少钱可以用的。”
宋煊瞥了一眼晏殊,他应该是没有把以工代赈的法子往外说呢。
晏殊也是给了宋煊一个眼神,方才问他,既然宋煊没有提,晏殊也不会主动说。
此事无论如何都该宋煊上书陈述,作为他的功劳。
要不然就便宜了陈尧佐等人。
“宋知县当真没有法子吗?”
陈尧佐确实看见了两个人之间传递的神色。
“我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宋煊伸出一根手指瞧着众人道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推行下去。”
“哦?”
程琳眼睛一亮,连忙催促道
“宋状元尽管说来听听,目前秋赋未曾收取上来,国库真的掏不出来一百万贯的余额。”
“就算掏出来了,禁军以及百官的俸禄还要不要下发?”
“辽国的岁币还要不要给?”
大宋富裕是富裕,可三冗问题已经出现了。
程琳是相信宋煊有脑子的,而且会出主意。
就他趁着大雨剿灭无忧洞部分势力,对时机的把握和法子,当真是这么多年都没有人能够解决。
无忧洞存在的时间可是要比北宋开国还要长。
“我这个法子就是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宋煊说了句废话之后笑道
“我听闻东京城十万贯的富户比比皆是,百万贯人家更是不知多少。”
“朝廷遇到如此困难,是否请这些人表达爱心,伸出援助之手啊?”
宋煊一说这话,就没人搭茬了。
这不就是变相的跟富人收税吗?
谁能答应!
宋煊这是收税收上瘾来了,将来谁还说自己有钱?
东京城的奢侈消费,都是靠着这群人来供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