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微微颔首,目送师徒二人远去。
待他们消失在街角,王马才开口:“接下来怎么办?”
“继续调查。”黑木道,“柳龙光背后,恐怕不止是他一个人。能掌握‘空道’这种失传技艺,必然还有组织在运作。”
白木承点头:“德川家的情报网可以动用。另外,我建议联系范马勇次郎。”
“勇次郎?”有纱惊讶。
“他是唯一真正击败过郭海皇的人。”黑木沉声道,“虽然那场战斗从未公开,但据我所知,勇次郎仅用一拳,就让他昏迷了七天。”
王马挑眉:“难怪他一直避着范马家。”
“不仅如此。”夜行补充,“我查过资料,当年郭海皇越狱时,曾试图潜入范马宅邸刺杀勇次郎,结果失败,从此销声匿迹十年。”
“所以这次出现,或许是觉得时机成熟?”有纱皱眉。
“或者,是被人推出来的棋子。”黑木眼神锐利,“就像当年的愚地独步,被幕后之人利用来挑战勇次郎一样。”
气氛一时凝重。
就在此时,手机铃声突兀响起。是有纱的。
她接通后,脸色骤变:“……梢江?你怎么了?……什么?你说你梦见爸爸了?!”
众人皆是一惊。
电话那头,梢江的声音带着哭腔:“有纱……我梦见我爸……他在哭,说有人欺负他的朋友……还说……有个老头回来了……”
有纱看向白木承离去的方向,心头剧震。
“梢江,别怕……我们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她急道:“梢江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她说自从听说父亲的事后,就开始做噩梦!我们必须去她家!”
“走。”黑木当机立断,“王马、夜行,你们留下处理警方事宜;我和有纱、白木承汇合后一起去。”
白木承的住处离此不远,是一座隐藏在老城区的传统日式庭院。推门而入时,只见老人正端坐在廊下,手中捧着一杯热茶,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们会来。
“老师,梢江出事了!”烈海王冲进院子。
白木承放下茶杯,静静道:“我知道。她的‘念’太强了,继承了她父亲的天赋。”
“念?”有纱不解。
“有些人天生就能感知他人的情绪、记忆,甚至是死亡前的执念。”白木承缓缓起身,虽年迈却挺拔如松,“松本太山的女儿,自然不会平凡。”
“所以她梦见父亲……是真的?”有纱颤声问。
“不是梦。”白木承走出屋檐,仰望星空,“是呼唤。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回响。”
他转身看向黑木:“你带我去她家。”
黑木没有犹豫,背起老人。四人迅速出发。
抵达梢江家时,已是深夜。房门虚掩,屋内灯光昏黄。推门进去,只见梢江蜷缩在沙发角落,双眼无神,脸上泪痕未干。
“梢江!”有纱冲上前抱住她。
“爸爸……爸爸在哭……”梢江喃喃,“他说……对不起……没能保护好朋友……还有一个老头……坐在轮椅上……说他会替他完成约定……”
白木承闭上眼,许久才开口:“太山啊……你终究还是放不下。”
他走到梢江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那一瞬,梢江浑身一震,仿佛触电。
“孩子,”白木承声音温和,“你父亲是个伟大的战士。他不是死于失败,而是死于仁慈。”
“仁慈?”
“那一战,他本可取胜。但他看到柳龙光濒死,心生怜悯,停手一瞬间。正是那一瞬,被郭海皇钻了空子。”白木承沉声道,“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斩尽杀绝。这就是他的‘道’。”
梢江泪水奔涌:“所以……爸爸是故意的?”
“是。”白木承点头,“他用自己的死,告诉世人??战斗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证明生命的尊严。”
屋内一片寂静。
良久,梢江抬起头,眼中多了几分清明:“我想……我明白了。”
白木承微笑:“很好。从今以后,你不再是那个只会担心别人的女孩。你是松本太山的女儿,你体内流着战士的血。”
她用力点头。
翌日清晨,东京街头恢复平静。新闻播报着昨夜某逃犯被捕的消息,却无人知晓其中真相。
而在白林寺深处,一座新碑悄然立起,上书:“松本太山之墓??友人 白木承 立”。
碑前,摆放着一束白菊。
数日后,一封匿名信寄到了德川府邸。信中只有一句话:
> “空道未灭,吾将归来。”
收信人德川光成看完后,久久不语,最终将其焚毁。
与此同时,在北海道某座偏远山村,一间破旧寺庙中,一名蒙面男子跪坐于佛前。他缓缓揭开面具,露出一张苍老却坚毅的脸。
“师兄……我感应到了。”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