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聒蝉简直就是自己的知己,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了当初刘皇叔那句“如鱼得水”的意义。
“那先生觉得我该如何得到张非将军?”
柳仲梧搓了搓手指,脸上带着笑。
不是要钱。
厉宁已经观察很久了,这柳仲梧搓的手指是左手的无名指,他有个习惯,一旦陷入思考的时候,就喜欢反复搓动大拇指和无名指。
这是练琴的时候留下的茧子。
厉宁也不急。
他在等着柳仲梧给他一个答案,这种不用自己费脑子的感觉真好。
忽然柳仲梧抬起了头:“大人一定在昊京城已经留下了后手吧?”
“此言怎讲?”
“张非将军人在天牢之内,所以我猜大人的后手也在天牢之内,是牢头?”
厉宁大惊。
“先生如何猜到的?”
柳仲梧淡淡一笑:“因为这也是我唯一想到的金蝉脱壳之法,火。”
厉宁点头。
火烧天牢,唯有如此,才能以假乱真,救出张非。
“张非家中没有什么家人了,所有亲人因他而死后,他畏罪而亡,随后在天牢之内燃火自焚。”
“火起,人成炭,分不清面目。”
厉宁双目放光:“先生知我心。”
柳仲梧淡淡一笑:“若是如此的话,那蓬莱城之中,就不能再用同样的方式,否则一定会引起有心之人的怀疑。”
厉宁点头。
“这也是我一直在犯愁的事,巧合多了就太过刻意了。”
厉宁此去蓬莱城的目的是救出张非的家人,唯有如此以后才能让张非真正的归心,但如何救人是个难题。
如果东境蓬莱之地也用失火来救人,那昊京城就不能再用这一招了。
“不可用火,因为想在昊京城天牢之中救人,只有这一个办法,才能不让陛下怀疑,但蓬莱城不同,这里距离昊京城很远……”
柳仲梧轻笑:“可以用的手段就更多了,不必在意是否合理,是否会有人反过来追查。”
“大人可想到了什么方法?”
厉宁皱眉:“我之前曾想过是否可以利用那条隔绝东魏和大周的大江。”
人如果失足落入江水之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就没有证据了,只是全家一起落水?那就不是失足,那是野浴。
“不瞒先生,我这一路之上都在思考应对之策,我总觉得车到山前必有路,所以还没有想好一个万全之策。”
“办法也想了一个,只是我想听听先生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柳仲梧搓着手指,忽然抬头看着厉宁:“大人,原本可能没有办法,但是现在有一个,只是有些冒险。”
“先生请讲。”
“我们要先回一趟东山城。”
回东山城?
这都已经出来这么久了,现在回去?厉宁不解地看着柳仲梧。
柳仲梧却是道:“或者不回也可以,但要让人将吴枭带过来。”
吴枭?
厉宁眼神微动:“先生的意思是?制造混乱,假死脱身?”
柳仲梧点头:“我想用不了多久,昊京城就会派人来吧?而蓬莱城作为东境的第一城,昊京城的使者理应来此。”
“我们将吴枭带来蓬莱关起来,也解释得通,然后便可以找人劫狱!”
“东山武林还有残党,闯入蓬莱监牢,在寻找吴枭的过程中,误杀了监牢之中的囚徒,这很正常。”
厉宁眼中满是惊喜,大笑道:“先生的意思是我们演一出戏,找人扮演东山武林之人?”
柳仲梧点头。
厉宁大笑:“所以我说先生当真是我的知音,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我设想的这个人却不是吴枭,而是楚秦。”
“东魏将军,敌国之人来此营救楚秦,然后被我全歼而亡,死无对证。”
柳仲梧陷入思考之中,点头道:“这个办法好!”
“东山毕竟还在大周,如果当真发生了东山武林来劫狱的事,那昊京城那边一定震怒,甚至派专人来进行调查。”
“太容易发现漏洞了,但如果是敌国的死侍来此营救,那以后就会少很多麻烦事,毕竟……”
他欲言又止。
厉宁则是接着道:“先生是想说,毕竟我们的陛下不会向东魏求证是不是?”
柳仲梧点头。
“大人比我想的周到。”
马车之上传来了厉宁的和柳仲梧大笑的声音。
“大人要提前派人回去通知才行,也要做好准备,让演戏的大军带着楚秦来此。”
厉宁却是道:“人已经在路上了。”
“我提前就已经布置好了,我们就在这蓬莱之地演一出大戏,不过想要演戏,总要等看戏的人到了才行。”
“从昊京城来此,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