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那个雪夜,她在机场堵到他时,他怀里抱着别的女人的外套,口袋里露出的银行卡,数字大到足够让他在南城买下半条街。她问他&bp;“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钱”,他只是扯着嘴角笑,笑里的冷漠比雪还寒:“苏小姐,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从那天起,苏婉瑜就成了南城圈子里的笑柄&bp;——&bp;堂堂苏家大小姐,倒贴穷小子三年,最后被人拿着钱踹开。父亲苏振海气得住院,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她禁足,直到三个月前,才松口让她嫁给林氏集团的继承人林墨辰,美其名曰&bp;“门当户对,了却心病”。
“小姐,林公馆到了。”&bp;司机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苏婉瑜抬头,透过雨幕看到林公馆门口的水晶灯,亮得刺眼,像无数根针,扎得她眼睛发酸。她推开车门,高跟鞋刚踩进积水,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bp;——&bp;黑色的越野车停在不远处,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男人穿着黑色风衣,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前,轮廓比三年前更硬朗,眼底却藏着化不开的沉郁。是录野峰。
苏婉瑜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看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里的订婚帖上,瞳孔猛地收缩,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只是看到一个陌生人。他没说话,只是踩下油门,越野车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消失在雨幕里,只留下一地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裙摆。
“婉瑜,发什么呆呢?”&bp;林墨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穿着白色西装,笑容温文尔雅,伸手想帮她撑伞。苏婉瑜下意识地躲开,指尖的订婚帖被捏得更紧,边缘硌得手心生疼。“没什么,”&bp;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刚看到一个熟人。”
林墨辰挑眉,没再多问,只是绅士地引着她走进林公馆。客厅里觥筹交错,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来了,看到苏婉瑜,眼神里或多或少都带着同情或嘲讽。她像个提线木偶,跟着林墨辰穿梭在人群中,耳边是虚伪的祝福,鼻尖是香槟的甜腻,可她满脑子都是刚才录野峰的眼神&bp;——&bp;那眼神里的平静,比三年前的冷漠更让她难受。
“婉瑜,你还好吗?”&bp;闺蜜夏晚星端着一杯果汁走过来,小声问,“我刚才好像看到录野峰了,是不是我看错了?”
苏婉瑜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果汁差点洒出来。“你也看到了?”&bp;她抓住夏晚星的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bp;他怎么会在这里?”
夏晚星叹了口气,压低声音:“我听人说,他这三年在国外做工程,赚了不少钱,这次回来是要跟林氏合作一个项目。婉瑜,你别多想,都要订婚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过去的事?苏婉瑜苦笑。怎么过去?那些在出租屋里一起吃泡面的夜晚,那些他骑着自行车带她看星星的夜晚,那些他说&bp;“婉瑜,等我有钱了,一定风风光光娶你”&bp;的夜晚,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回放,每一个画面都带着温度,却又被现实冻得冰冷。
她借口去洗手间,想透口气。走廊里很安静,只有水晶灯的光芒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暴雨,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林墨辰,转身却看到录野峰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信封,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苏小姐,”&bp;他开口,声音比三年前低沉了许多,“好久不见。”
“录总,”&bp;苏婉瑜刻意加重&bp;“录总”&bp;两个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看来这三年,你过得不错。”
录野峰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他走上前,把牛皮纸信封递给她:“这个,你应该看看。”
苏婉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信封。信封很旧,上面有淡淡的水渍,像是被雨水泡过。她打开信封,里面是一沓照片和一封信。照片上是三年前那个雪夜,她在机场看到的&bp;“别的女人”——&bp;其实是录野峰的妹妹录晓雅,当时晓雅重病,急需钱做手术。信是录野峰写的,字迹潦草,带着泪痕:
“婉瑜,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离开南城了。苏家给我五十万,让我离开你,说我配不上你。我知道我穷,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你。晓雅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手术费要三十万,我没有办法,只能答应苏先生的条件。我拿着那五十万,一部分给晓雅做手术,一部分留着做本钱,我想等我赚了钱,就回来找你,跟你解释清楚。可我没想到,苏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