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峰,别剪太狠啦,明年还想看到这些花呢。”&bp;苏婉瑜笑着开口,声音里满是轻松。自她康复后,录野峰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花田和她身上,连之前接下的设计项目都推了大半,只愿守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录野峰直起身,举起修剪好的花枝冲她笑:“放心,我有数。等过阵子,我把花田东边的空地改成小花园,种上你喜欢的薰衣草,明年春天就能开花了。”
两人相视一笑的瞬间,远处传来汽车鸣笛声&bp;——&bp;是顾雨薇的车,她今天就要启程去国外留学。苏婉瑜起身迎上去,顾雨薇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递到她手里:“婉瑜姐,这是我爷爷书房里找到的旧相册,里面有一些老照片,或许对你了解上一辈的事有帮助。我走之后,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苏婉瑜接过木盒,指尖触到盒面时,隐约感觉到一丝异样的凸起,像是藏着夹层。她刚想开口询问,顾雨薇却匆匆上车,车窗降下时,她看着录野峰的眼神里,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随即汽车便驶远了,只留下扬起的尘土和空气中淡淡的尾气味。
“怎么了?”&bp;录野峰走过来,注意到她的愣神,“雨薇说什么了?”
苏婉瑜摇摇头,将木盒抱在怀里:“没什么,就是送了本相册。她说里面有老照片,或许能帮我们多了解些过去的事。”
可她心里的疑惑却挥之不去&bp;——&bp;顾雨薇递盒子时的眼神、木盒上的异样凸起,还有她匆忙离开的模样,都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当晚,等录野峰睡熟后,苏婉瑜悄悄打开木盒,里面果然放着一本泛黄的相册,可在相册的封底,她摸到了那个凸起的夹层,轻轻一扣,一张折叠的信纸掉了出来。
信纸展开,上面是顾雨薇的字迹,却带着与她平时截然不同的潦草:“婉瑜姐,对不起,我必须瞒着你们。解语花虽然能解忘忧藤的毒,却有后遗症,毒素会在体内潜伏,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发作,唯一的缓解方法,是用‘血菩提’泡水喝。血菩提长在雾隐山的悬崖边,十年一结果,而顾鸿远被捕前,已经派人摘走了所有血菩提。另外,录野峰的身世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的亲生父亲,不是陆振庭,而是……”
信纸写到&bp;“而是”&bp;后突然被撕掉,只剩下参差不齐的纸边,像一道未说完的秘密,悬在苏婉瑜的心头。她握着信纸的手开始颤抖,脑海里闪过康复后偶尔出现的头晕、心慌,当时只以为是身体虚弱,现在想来,竟是毒素后遗症的前兆!
更让她心惊的是录野峰的身世&bp;——&bp;顾雨薇没说完的话里,到底藏着怎样的真相?如果录野峰的亲生父亲不是陆振庭,那会是谁?和上一辈的恩怨又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一早,苏婉瑜借口身体不适,独自去了医院。她拿着顾雨薇的信找到主治医生,医生的话让她彻底陷入绝望:“苏小姐,你体内的毒素确实没有完全清除,解语花只能抑制毒素扩散,无法彻底根除。每到月圆之夜,毒素会随着血液流动攻击神经,发作时会伴随剧烈疼痛,目前没有特效药,只能靠药物暂时缓解。”
从医院出来,苏婉瑜坐在车里,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眼泪忍不住落下来。她不敢告诉录野峰真相,怕他再次陷入自责和恐慌;可她也知道,纸终究包不住火,月圆之夜越来越近,后遗症发作时,她根本瞒不住。
回到花田时,录野峰正拿着一张旧照片发呆,照片上是年轻的陆振庭和一个陌生女人,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眉眼竟和录野峰有七分相似。“婉瑜,你看这张照片。”&bp;录野峰抬头,眼神里满是疑惑,“这是雨薇送的相册里的,这个女人是谁?我从来没见过她,妈妈也没跟我提过。”
苏婉瑜的心猛地一沉,她接过照片,手指抚过女人的脸&bp;——&bp;这个女人,她在顾老爷子的旧文件里见过,是顾鸿远的妹妹,顾美兰!也就是陆秀莲名义上的母亲,录野峰名义上的外婆!
“野峰,你听我说。”&bp;苏婉瑜深吸一口气,决定把顾雨薇的信和医生的话告诉他,“雨薇留了信,说解语花有后遗症,每到月圆之夜毒素就会发作,而且……&bp;你的身世,可能和我们想的不一样。”
录野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抓住苏婉瑜的手:“你说什么?后遗症?我的身世?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婉瑜把信递给她,看着他逐字逐句地读,看着他的眼神从疑惑变成震惊,再到痛苦。“所以,我妈妈不是陆振庭的亲生女儿?我也不是陆振庭的亲生儿子?”&bp;录野峰的声音带着沙哑,“那我的亲生父亲是谁?顾雨薇为什么不把话说完?”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