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哀求妹妹,由妹妹说情,父亲才肯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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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点上,他远不如妹妹。
曾有个婢女因艳羡妹妹的首饰,在擦拭妆奁匣子时偷偷试戴,便被妹妹令人拔光了指甲,在脸上烙下永久的印记后赶出府去。
妹妹将此事父亲哭诉,说那婢女手脚不干净,玷污了她心爱的首饰。父亲听后非但未加斥责,反而好言宽慰,又赏下许多珍宝。
在这府里,妹妹哪怕对下人恣意妄为,也是天真烂漫;而他即便恪守规矩,也是动辄得咎。
也许就是因为,他这个身有残缺的儿子,在父亲眼中,永远也比不上那个完美无瑕的女儿罢了。
“谨儿。”温恕的声音不远不近地响起。他高大的身躯立在书房门口的长廊下,宛如一尊令人无法仰视的天神。温谨还未走近,已被这无形的威压钉住了脚步。
他不由自主地缓下步子,垂首施礼,声音恭恭敬敬,“儿子见过父亲。听门房说,您找我。”
温谨的目光,定定绕过温恕身后,钉在书房的门槛之上。
那道他连鞋尖都未曾沾过的书房门槛。
父亲从不许他进书房,说他一身血腥气,会污了满室澄澈,让书房不洁净。
每每训斥他,都在这道门外,仿佛那道门,是他永远不配踏入的禁区。
可妹妹就能堂而皇之地进书房,就连钟诚那个老奴,都能进得去。
唯独他这个亲生儿子,却半步也跨不得。
温恕冷冷睥睨着半躬的儿子,像看一件肮脏的垃圾,良久不语,也没叫他起身。
直到温谨的身子因维持姿势而开始微微摇晃,他才从袖中抽出一方帕子,连同里面裹着的东西,劈头扔到温谨身上。
“你可知,为何给你取名‘谨’?”温恕的声音不高不低,毫无感情,像在对着一个石雕说话。
温谨捡起帕子,打开一看竟是那枚染血的小印,脸色瞬间沉下,闪过一丝慌乱——方才见到父亲时那点可怜的惊喜,彻底湮灭。
他小印不见了好些日子,还以为是落在了房中,看来是上回弄死那名歌伎时不慎丢失了...
此物竟落在了父亲手里!
想中的雷霆震怒并未等来,父亲却陡然发问,温谨心慌意乱,只能硬着头皮答:“父亲说过,是温和谨慎之意。”
“这是士大夫君子品行的最高赞美。”温恕眼中满是鄙夷,“我本意愿你谦逊稳重,思虑周全。即便成不了大器,至少也该谨言慎行。”
他的话语从齿缝间冰冷地挤出,一字一句,穿透温谨的耳膜,“我不求你光耀门楣,但求你行事有个‘人’的样子!可你看看自己,尽做些禽兽不如的勾当——”
温恕的声调陡然拔高,带着直戳心底的失望与厌弃:
“你也配称之为人?你就是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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