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还有机关哪!”
郡主对宛如孩童般好奇的鹿鱼微微颔首,唇边含着一丝了然的浅笑,把目光转向了许正。
许正轻咳一声,向鹿鱼解释,“此乃‘里步鼓’,是在报信。马车每行百步,车轮暗藏的机括便会牵动车内机关一次,发出此声。”
他指向车厢内壁、靠近郡主手肘一侧的紫檀木雕花饰板处。
仔细看去,方能发现花纹中心的一朵莲蓬并非木质,而是一枚打磨光滑的墨玉嵌片。
“车轴内侧装有小小棘轮,与一具精铜打制的‘司里’相连。每行百步,便有机括撬动铜丝,牵动小锤击打这玉片发声。如此可知已行路程,也便于车内人预作准备,整饬衣冠。”
许正说话时,目光大多落在沈寒身上,这番解释,似是说给鹿鱼听,又像是在心仪的姑娘面前,一展所长。
郡主眼波扫过女儿,唇边笑意更深,嘴上是在夸赞许正,眼神却是锁住了自家女儿。
“一直听闻许大人博学多才,善于钻研,连这等精微的机关都能了如指掌,真不愧是圣上亲点的探花郎。”
这番夸赞如此明显刻意,许正像是得到了天大的肯定,脸上的灼热早已退去,此刻焕发出异样的光彩,忍不住看向沈寒,却见她微微垂首,唇角抿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避开了他的目光。
鹿鱼听到郡主夸奖许正,一时兴奋,决意帮二爷努力在郡主面前加分,便毫不客气地点头如捣蒜,“郡主所言极是!我家二爷博闻强识,学问扎实,素有过目不忘之能。”
“郡主不知,二爷还有更神的哩!”似是觉得这般夸赞还不足够,鹿鱼全然无视许正略带警告的眼神,越说越是激动。
“就连圣上都曾金口盛赞,说二爷‘腹笥便便,如藏万卷’!但凡是冷僻典故,无有不知。有一回圣上临轩策士,问起《尚书·禹贡》里扬州所贡的‘瑶琨筱簜’乃是何物,那么多饱读诗书的大人都答不上来,就二爷答出来了,道出‘瑶琨’乃美玉,‘筱簜’即竹材,令圣上抚掌称善!”
“说书先生讲古还得看本子,我家二爷闭着眼,都能把《十三经》串成评书讲呢,嘿嘿嘿嘿...”鹿鱼说得兴起,挠着头嘿嘿直笑。
顺势不忘冲许正挤眉弄眼:二爷,这时候就别要脸面了!
许正心下怅然:甚有道理,反正方才都丢在摇光阁石阶下了。
郡主笑着看看沈寒,再转眸看向许正,冷不丁问了句,“那你们谁能跟我说说,方才听你们提到紫雪散、中毒,究竟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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