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磷的手指紧紧攥着那把飞雷神苦无,指甲几乎嵌进金属柄中。她死死盯着君麻吕胸口的起伏,眼泪无声地滑落,在口罩边缘洇开一小片深色痕迹。
“他……真的在好转?”她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一场梦。
小蛇丸没有立刻回答。他俯身靠近病床,指尖搭上君麻吕的手腕,查克拉如细丝般探入经络。片刻后,他缓缓点头:“白绝细胞的生命因子正在与宿主基因融合,排斥反应低于预期值百分之七十二。造血系统重启,骨髓再生速度恢复至正常水平的六成以上。”
他的语气依旧冷静,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抹几不可察的震动??那是属于“人”的情绪,而非实验者对数据的满意。
“这不是奇迹。”他低声说,“这是选择的结果。”
绳树站在一旁,捧着记录板的手微微发抖。他知道师父口中的“选择”,指的是什么。在过去无数次讨论中,大蛇丸都坚持认为生命是可消耗的资源,研究必须以效率和突破为核心目标。他曾亲手终止过数十个濒临崩溃的实验体生命,只为提取最后一点变异细胞样本。
可这一次,不一样了。
这一次,他们不是为了力量、永生或未知的进化,而是单纯地??想让一个人活下去。
窗外,晨光洒落在医院庭院的樱花树上,粉白花瓣随风飘舞。远处传来孩童嬉闹的声音,还有忍者交接任务时清脆的卷轴碰撞声。木叶村正从昨日的政治风波中缓过劲来,而这场静默的医学胜利,或许将成为某种更深远变革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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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音隐村地下实验室。
大蛇丸将那份来自梦境世界的实验报告反复翻阅,金色竖瞳在纸页间快速扫动。每一条数据、每一项操作流程、每一个伦理注释,都被他逐字咀嚼,仿佛要从中榨取出超越现实的知识结晶。
“利用共生型查克拉引导机制激活白绝细胞的修复功能……避开神经中枢直接注入脊椎末端……采用低频共振稳定基因链结构……”他喃喃自语,“原来如此。不是压制排异,而是让身体‘接纳’它,把它当成自身的一部分。”
兜立于身后,小心翼翼地问:“大人,您打算……在现实中复现这个方案吗?”
“当然。”大蛇丸合上报告,目光沉静,“而且我要亲自操刀。”
兜瞳孔微缩。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大蛇丸极少亲自主持治疗类手术,尤其是涉及活体对象时。他更习惯于远程指挥、观察结果、调整参数。真正动手,往往只出现在两种情况:一是极端危险的禁忌实验,二是……他认为绝对不能失败的事。
“可是,君麻吕的身体状况已经恶化到极限,哪怕有梦境中的理论支持,贸然尝试也极可能引发连锁崩解。”兜忍不住劝阻,“我们是否应该先进行动物模型测试?至少确认安全性??”
“没时间了。”大蛇丸打断他,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带土告诉我,佩恩的生命仅剩三个月。如果我想救长门,就必须在最短时间内验证这套疗法的有效性。而君麻吕,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转身走向培养舱区,脚步坚定。
“你知道吗,兜?我一直以为,所谓的‘羁绊’不过是弱者的借口,是用来束缚强者的锁链。可现在我开始怀疑……也许正是这种东西,才让人愿意为他人赌上一切。”
兜怔住,镜片后的双眼写满震惊。
这不像大蛇丸会说的话。
这不像那个冷酷、理性、视情感为杂质的大蛇丸。
但眼前的这个人,确实正在改变。
不是因为恐惧,不是因为胁迫,而是因为在那个虚幻的世界里,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一个他本可以成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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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雨隐村边界。
一座隐蔽的山洞被改造成临时医疗所。潮湿的岩壁上挂着几盏油灯,微弱火光照亮中央的金属手术台。长门躺在上面,面色枯槁,轮回眼虽仍具威压,却已失去往日神采。弥彦坐在角落,手中紧握着一枚破损的护目镜,眼神空洞而沉重。
带土悄然现身,黑袍拂动。
“准备好了吗?”他问。
大蛇丸摘下斗笠,露出苍白面容:“只要你们能保证绝对安静,不干扰任何步骤。”
“我可以撤走所有守卫。”带土顿了顿,“但我必须留下。他是我的一切。”
大蛇丸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他知道,这句话不是谎言。
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另一个人的意义。带土如此,长门亦然。而他自己……或许也曾有过那样的时刻,只是早已遗忘。
手术开始。
大蛇丸戴上特制手套,手中握着一支装有淡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