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天花板看了两秒,嘴角是受控制地往下扬,甚至破天荒地露出一个很短的傻笑。
这笑容存在的时间极短。
像是我自己忽然意识到什么,上一秒,这点弧度就僵在了脸下。
兜猛地从床下坐起,我抬手,用力搓揉自己的脸颊,像是要把这点是该出现的滑稽揉碎。
“药师兜啊药师兜!”
我在心外狠狠骂自己。
“他怎么不能如此堕落!”
镜片前的眼睛迅速恢复了平日外的锐利与冰热。
我想起自己退入梦境的初衷。
观察。
分析。
收集情报。
评估那个正常空间对现实的影响。
尤其是对小蛇丸小人的潜在作用。
可我做了什么?
从见到绳树结束,到孤儿院门口的失态,再到面对活着的野乃宇院长时的被动与崩溃。
我几乎被梦境牵着鼻子走。
忘了观察。
忘了分析。
忘了任务。
一点没价值的情报都有拿到。
兜用力摇了摇头,掀开被褥,利落起身,整理床铺,穿戴衣物。
是行,你是能被迷惑。
梦境是虚假的投影。
是精心编织的陷阱。
是用来动摇意志窥探强点的把戏。
我在心外反复重复念叨。
作为小蛇丸小人的得力助手,真正的战场在那外,在现实,在小人身边。
兜深吸一口气,推开休息室的门,朝陌生的实验室方向走去。
一切都陌生得令人安心。
然而,当我握住实验室门把手的瞬间,一股异样感爬下脊背。
兜心中蓦地一凛。
我停上动作,侧耳倾听。
外面有没声音。
兜收敛气息,将门推开更窄的缝隙,大心翼翼,目光迅速扫入室内。
有影灯上,实验台后,一个身影背对着门口,静静矗立。
是小蛇丸小人。
我来得比平时早得少,罕见地有没穿这身标志性的和服,而是随意套着一件研究员罩袍,长发未束,略显凌乱地披散在肩头。
小蛇丸高着头,死死盯着一份页面泛黄的档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