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迹,而是用一种特殊的药水书写,唯有在烛火特定的摇曳角度下,才能隐约地显现出那似曾熟悉的、带着几分杨广特有语气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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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显然,字迹凌乱,毫无筋骨气韵,整篇文字就像一个苟延残喘但挣扎而为而又絮絮叨叨的老人。
这,是大行皇帝杨广,在生命最后时刻,在这座大兴城皇宫深处那间仅有数人知晓的旧观文殿密室里,于卧榻之上,颤抖着亲手交到他手中的东西。
“子灿儿……将来……夺回此城之时……可阅”,“如果……如果没有……那一天,就……就烧掉吧……”
杨广最后的话,仍然回荡在杨子灿的耳边,但杨广这位历史上最具争议的皇帝却永远的走了。
信文,一以贯之,还是以广皇帝那种极其华丽而又工整的骈文开头。
话语,充满了杨广一生追求的文采与气势,仿佛要将一生的功过是非,都浓缩在这最后的文字之中:
“朕承天命,御极宇内,十有六载。夙兴夜寐,未尝或懈,欲使海内升平,仓廪充盈,四夷宾服,文教昌明,超迈前古,垂范后世……然,树欲静而风不止。开皇旧勋,关陇故气,山东豪右,江南余绪……盘根错节,勾连蔓引,犹如万千顽石塞川,壅滞国脉,使朕之政令不出宫闱,恩泽难以下达黎庶。彼等视国器为私产,以门第断贤路,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接着,笔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无比沉痛、锐利,甚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悲愤:
“卫王爽,朕之叔父,亦朕之肱骨,国之干城。性刚毅,能断大事,素与志同,欲革积弊,扫除沉疴,开万世之基。然,开皇八年,突厥犯边,王受帝命,帅师迎击,白道摧枯,大破之酋,斩虏数万……凯旋之际,三军欢腾,雄姿英发,何来暴疾?铁血雄将,何惧鬼殇?竟于府内,数夜之间,暴薨而逝!”
“朝野上下,皆云疾疫,然与帝知,叔素体健,寒冬袒臂搏熊,何来急症,竟至药石罔效?又言鬼怪,索命于床。此等怪诞,岂合情理?叔本英武,胆略过人。岂惧邪祟,自折锋芒?或有奸佞,暗布祸殃。阴谋诡计,疑叔冥殇。朕必穷究,彻查此殃。旧苟盘踞,惧王威猛,欲阻新政,以鸩毒王,以王之殇,警与先帝!”
“此者,‘除石计’始,亦旧之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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