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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书库 > 沧澜仙图 > 二百三十章 烛影摇红证血诏

二百三十章 烛影摇红证血诏(2/3)

猛然起身,衣袖带翻酒碗,琥珀色的酒液泼洒在宣纸上,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痕迹,恰巧覆住了方才他写下的“永志弗谖”四字。

    他低头看着那被浸染的墨迹,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凄厉。

    “原来如此……难怪父亲临终前反复念叨‘图不可失’……他还想告诉我什么,可惜我愚钝,未能领会。”

    程子涯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力道沉稳如山。

    “现在明白了也不晚。师哥已随凌问岳将军前往边境,表面是巡防,实则是追踪一条通往武威的秘密通道,据说那里藏着《沧澜仙图》最后一块残片。何安也出发了,他要去找韩战算一笔二十年前的血债。”

    “何安?”丁非庸眼神一凝,“他也知道了?”

    “他不知道全貌,但他知道谁杀了他全家。”程子涯声音低沉,“二十年前,洛阳城外十里坡,何家满门三十七口,一夜之间尽数惨死,现场不留痕迹,唯有院中老槐树上插着一面黑色小旗,绣着一个‘韩’字。”

    丁非庸呼吸一滞。

    他记得那个案子。当年震动朝野,陛下震怒,派四大高手彻查,最终却以“江湖仇杀”草草结案。而主审此案的刑部尚书,正是后来投靠韩国的叛臣李崇文。

    “何安的母亲……是你老师的亲妹妹。”程子涯缓缓道,“她临死前拼死送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知行院暗纹。是你老师亲手接过遗孤,将他带回书院抚养成人。这些年来,我们一直瞒着他真相,是怕他冲动坏事。可如今……”

    他长叹一声:“仇恨已经醒了,剑也出了鞘。这一局棋,终究要落子了。”

    丁非庸久久伫立,望着庭中那株枇杷树??那是父亲生前最爱的地方,每逢春日,总爱在此读书品茶。如今树影婆娑,却再也听不到那一声温和的唤儿声。

    良久,他转身走入书房,从书架最深处取出一只檀木匣,打开后,里面静静躺着一幅泛黄古卷,边缘已有些许焦痕,显然是经火劫幸存之物。

    画卷徐徐展开,赫然是一幅山河舆图,但与寻常地图不同,其上山川走势暗合星宿排列,江河脉络隐隐勾连天地灵气,更有朱砂标注的九处重地,分别写着:“龙首”“凤鸣”“虎踞”“龟伏”“鹤翔”“麟隐”“蛇盘”“犬守”“牛眠”。

    而在图中央,以金粉绘就的一座巍峨宫殿,匾额上赫然写着三个古篆:

    **知行院**。

    “这就是……《沧澜仙图》的真容?”程子涯瞳孔微缩。

    “不。”丁非庸摇头,“这只是摹本。真正的原图,分为十卷,散落天下。这一卷,是我父亲拼死从宫中秘档中拓下,藏于家中。其余九卷,或在边关古墓,或在荒野道观,或已被韩战所得……”

    他指尖划过图上一处标记??正是武威城外的澎湖镇。

    “而这里……是第十卷的钥匙所在。传说,唯有集齐十卷,才能真正开启仙府,掌握气运流转之机。韩战这些年广派密探,搜罗残卷,如今恐怕已得其六七。若让他抢先一步,不仅大陈危矣,天下苍生都将陷入浩劫。”

    程子涯默然良久,忽而仰头将最后一碗酒饮尽,掷碗于地,砰然碎裂。

    “俺明日便启程回京。”他声音坚定,“面见师哥,调集旧部,重启知行院。同时派人联络东南各大世家、江湖义士,组成反韩同盟。这一战,不能再躲了。”

    丁非庸点头:“我也不能继续隐居。文若虽年少,但她聪慧坚韧,自会照顾自己。我要亲自走一趟西域,寻访其余残卷下落。若有机会……也要见一见何安。”

    “你要劝他?”程子涯问。

    “不。”丁非庸目光如刃,“我要告诉他真相,然后问他??是否愿意为了天下,放下私仇,共举大义?”

    两人相视无言,却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

    夜更深了,月移中天,银辉洒满庭院,照得那幅残图上的山河仿佛活了过来,隐隐有龙吟之声自画中传出,似在呼唤执图之人。

    翌日清晨,薄雾弥漫。

    丁文若站在门前石阶上,望着父亲收拾行囊,手中紧紧攥着那幅已被仔细卷起的《沧澜仙图》摹本。

    “爹,您一定要回来。”她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

    丁非庸回头,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一如幼时那般温柔。

    “等我回来时,带你去看真正的沧澜仙府,看那万里山河重归清明。”

    说罢,他翻身上马,缰绳一抖,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晨雾深处。

    程子涯立于庭院高处,目送他离去,良久不动。

    绿萼匆匆跑来,递上一封信笺:“程大人,刚才有个蒙面人送来此信,说是十万火急。”

    程子涯拆信一看,脸色骤变。

    信上只有寥寥数字:

    **“何安已入武威。韩婵娟将赴下元节宴。杀机将启,速阻之。”**

    落款无名,唯有一枚小小的青玉印章,印文为:

    **“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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