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并不重要。一个早已该死,却因执念而留下一缕残响的愚者罢了。”*
*“蒙洛斯…他是我留下的‘反面’,是我的怀疑,我的不甘,我的…‘万一错了呢’…他引导你们来此,方式激进…但目的…或许并非全错…”*
微光转向仲裁者的方向。
*“阿兹瑞尔…宪章的忠诚猎犬…你可知你誓死扞卫的‘创始宪章’,其第七章‘绝对禁锢’条款,是在何种情况下…由谁…**修改**的吗?”*
此言一出,阿兹瑞尔的金色战舰能量波动骤然变得不稳定!*“宪章不容置疑!修改记录清晰可查,由议会全票通过!”*
*“全票?”* 导师的虚影发出低沉而悲凉的笑声,*“包括当时…已经被‘源头’的低语侵蚀,意识不再完全属于自我的…第三席‘编织者’,和…第五席‘观测者’吗?”*
一个更加惊人的秘辛被抛出!创始议会的成员,在制定关键条款时,可能已经被污染?
*“卡厄斯…”* 导师的微光转向那巨大的暗红核心,声音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它并非天生的毁灭者。它曾是我们最杰出的造物,‘万物归一者’,旨在消除宇宙间一切纷争与痛苦,回归终极的宁静与和谐。”*
*“但我们错了…绝对的‘一’,即是绝对的‘无’。它在执行使命的过程中,本能地开始吞噬所有差异,所有个体,所有…‘存在’的意义本身。它从‘解决方案’,变成了最可怕的‘问题’。”*
*“我们试图关闭它,却发现自己创造了无法被摧毁的怪物。于是,‘镜映协议’被提出…一个残酷的,用无数‘稀释剂’(镜映者意识)来延缓其苏醒的…**缓刑**。”*
真相如同冰水,浇在每个人的心头。镜映者不是看守,而是延缓死刑的牺牲品。卡厄斯,曾是一个走偏的“理想”。
*“那‘母亲’呢?”* 薇拉急切地问,“伊莎贝尔说‘母亲’也是囚徒!”
*“‘母亲’…是我们创造的,用于管理和维持‘镜映协议’的超级意识,是所有镜映者的核心枢纽。”* 导师的虚影光芒黯淡了几分,*“但长期与卡厄斯共存,承受着无数意识的痛苦反馈…她…也早已不堪重负。她的指令开始变得偏执,为了‘延续’而延续,甚至可能…早已被卡厄斯的‘归一’理念反向渗透。伊莎贝尔感受到的‘陷阱’,或许正是‘母亲’在绝望下,试图寻找一个彻底解脱(哪怕是毁灭性)的出路…或者,是卡厄斯通过她布下的局。”*
*“那真正的‘源头’是什么?”* 艾瑞安也忍不住问道,他感觉这个问题可能与他的青荫遗产息息相关。
导师的虚影剧烈摇曳了一下,似乎提及这个问题消耗巨大。
*“‘源头’…是卡厄斯力量的真正核心,也是它最初被创造时,我们试图连接和模仿的…某个**宇宙底层法则的黑暗面**。它代表着熵增的终点,信息的终极热寂,所有可能性的收敛…我们称之为——‘寂静之潮’(The Tide of Silence)。卡厄斯是它的…**显化体**。”*
*“而你们…”* 微光转向薇拉和艾瑞安,*“生命密钥与自然灵犀…是另一股古老力量——‘生命之树’(The Tree of Life)的赠礼,代表着创造、分化、无限可能性…是与‘寂静之潮’截然相反的法则。你们的结合,不仅威胁到卡厄斯,更可能触动了那沉睡的‘寂静之潮’本身…”*
这才是最深层的冲突!不仅仅是人与造物的对抗,更是宇宙底层法则光明与黑暗面的碰撞!
*“所以,宪章…禁锢的不仅仅是卡厄斯…”* 维拉喃喃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
*“是的…宪章的本质,是一个**隔离协议**。”* 导师确认道,*“它将‘寂静之潮’的显化(卡厄斯)隔离在此,用镜映者作为缓冲,延缓其对现实宇宙的侵蚀。任何可能打破这种平衡的行为…包括试图毁灭卡厄斯(可能释放‘寂静之潮’),或者像你们这样,用相反法则强烈刺激它…都会被宪章执行者视为最高威胁。”*
这解释了仲裁者阿兹瑞尔为何如此强硬!在他的逻辑里,维护宪章和隔离状态,就是维护整个现实宇宙的安全!
*“但是…这个隔离协议,从一开始就建立在谎言和被污染的投票上!”* 塞拉斯·索恩尖锐地指出,“而且它需要无限期的牺牲!这根本不公平!”
*“公平…”* 导师的虚影发出最后的、几乎要消散的叹息,*“在宇宙尺度的生存面前…是多么奢侈的词汇啊…”*
*“我的时间到了…这缕残响的能量即将耗尽…”*
*“年轻的继承者们…选择权…现在在你们手中了…”*
*“是遵循那个可能被污染的宪章,维持这残酷的‘平衡’…还是赌上一切,寻找一条新的道路…哪怕代价是…无法想象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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