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天王手持长枪,眉目冷淡,即便失去了西岳的位格,他仍旧是顶尖的强四品,手中神兵挟持,嗓音平静,道:“胆敢阻拦本座者,死。”
“泄露今日之事者,死。”
他手持长枪,缓步往前的时候,却听得了一声龙吟,微微抬眸,侧了下脸庞,一柄有着细密龙鳞的重枪砸下,枪锋之上纠缠的元气化作了长龙之身。
金天王脚步顿住,道:“你要拦我?”
断龙使双手握住兵器,头顶生出龙角,嗓音艰涩,道:“真君,不可以一错再错啊,您来这里,当真是为了夺取此要出世的终南山宝物?!”
金天王淡淡道:“我若说,是呢?”
断龙使呼出一口气,道:“那么,以西岳麾下断龙使之名义,我必要拦住你!”他手中的法宝化作一条苍龙,朝着西岳金天王杀去。
龙吟声起,阵阵波涛。
镇阴真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一起上,否则的话。”
“他夺取了终南山的宝物,我们都会被他灭口!”
九老洞司辰哭丧着脸:“啊,老头子真不该来凑这个热闹。”
青囊真官也是,脸色难看得很。
见到众山神齐齐围杀金天王。
忽而驾驭青云,转身就逃,金天王一动不动,只手腕一振,手中长枪破空而去,如一道金光穿透雾幕,那青囊真官只感觉到心口一痛,竟是已经被长枪刺穿,就连魂魄都被搅碎!
失去了兵器的金天王面对着三位神将的围杀。
踏步往前,出手。
纯粹至极的庚金锐气撕扯,杀意汹涌,交手十余合,折断了断龙使的枪,用断龙使的断枪刺穿了九老洞司辰的心口,最后探手抓住镇阴真王的头颅,面无表情,猛地一拧——
咔嚓一声,镇阴真王的头颅滚落尘埃。
华山土地公和镇魂营大将更是早早陨落。
最后,看着半跪在地,浑身是血的断龙使,金天王握着断龙使断枪的手微微一顿,终究没能立刻下手。
只是抬手将断龙使的兵器砸在地上。
转身,伸出手,抛飞出去的长枪化作一道金光,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锋利无匹,踱步徐行,走了几步,却感觉到一股拉扯的力量。
大地开裂,地脉之气化作了龙爪,将他死死抓住。
断龙使半跪在地,嘴角淌血,双目发红:
“真君,不可以一错再错。”
“西岳镇守西方,斩一切邪祟,岂能——”
金天王闭目:“三。”
“真君!”
“二——”
“不可以继续执迷不……”
轰!!!
以龙族之力,搅动地脉,化作坚硬无比的龙爪直接崩碎,金天王没有转身,手中长枪骤然逆转,兵器一下变长,枪尾的螺旋尖锥瞬间洞穿了断龙使的头颅。
断龙使的声音消失,身子晃了晃,朝着旁边重重倒下去,龙血流淌在大地上,金天王的目光没有一丝丝的涟漪和迟疑,漠然道:
“本座,给过你机会了。”
“前方道路,无论是谁,皆杀之。”
金天王手中的长枪在地上一戳,大地开裂,将断龙使的尸骸收敛了,其他的则是连一瞥都没有,金天王手掌一动,兵器朝着前面轰开大门!
大门打开,金天王杀入院子。
然后,金天王脚步一顿。
!!!
他的瞳孔收缩,眼前所见到的,并不是院子里的风景,而是辽阔的风云,是地脉流转的雾气,是浩浩长空,而他握着长枪,正在前行。
他自己的声音似乎还在回荡。
“若能夺下这宝物,本座定要把他们,一个一个,全钉在西岳石壁上!”
仿佛又回到了他察觉到终南山地脉气息的开始。
金天王缓缓抬头,看着那边的天穹,看着地脉的波涛;断龙使,华山土地公,镇魂营大将,甚至于被杀死的另外三位山神,都发现自己还在刚刚原本的位置上。
还在刚刚发现了终南山地脉元气变化,打算过去一探究竟的那个刹那。
仿佛方才的围杀与杀戮从未发生过。
金天王的瞳孔收缩,额头渗出了无数的冷汗。
“这是……”
“时间逆转,还是幻觉。”
院子里面,俊美青年双手笼罩在袖口中,垂眸平和,袖袍在风中翻卷着,深不可测,手中托举一个看着朴素的陶碗。
方才围杀金天王的诸神、精怪,竟都化作细微的光影,被收在这碗中。他垂眸俯瞰碗中景象,眼底倒映着地脉流转的纹路,似在观察一场无声的闹剧。
金色竖瞳带着天然的冷漠。
金天王察觉到了不对,但是心中的锐利杀意未曾熄灭,峨眉山九老洞司辰和青囊真官则是狼狈逃离。
可是他们飞出这千里雾气地脉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