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小船歪歪扭扭的,却比任何华丽的船模都好看。墨菲在哼着跑调的船歌,五音不全的,却比任何乐章都动听。星火蹲在他脚边,尾巴打着节拍,偶尔喵呜一声,像在给老歌伴奏。
远处的爆炸声渐渐淡了,只有海风吹过船帆的声音,像首温柔的摇篮曲。我知道,雷肯别的报复很快就会来,就像涨潮的海水,汹涌又蛮横。但只要我们这船人在一起,汤米的笑、艾琳的刀、墨菲的歌,还有这载着希望的号,再大的浪,也掀不翻我们的船。
夜空的星星越来越密,倒映在海水里,像撒了把碎钻。我摸出那支钢笔,在月光下,蓝宝石闪着幽光,像父亲的眼睛。父亲,你看,我们正在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一步一步,很稳。就像这号,哪怕在浪里颠簸,也总能找到回家的方向。
汤米已经靠着桅杆睡着了,怀里还抱着艾琳叠的金船。星火蜷在他脚边,发出轻轻的呼噜声。艾琳往少年身上盖了件粗布褂,动作轻得像怕惊醒蝴蝶。她走到我身边,船板在脚下发出轻微的响,像谁在说悄悄话。
明天去哪?她的声音带着点困意,像被晨露打湿的蛛网。
我望着远处的海平面,父亲的航海图在心里铺开,下一个标记是望乡岛,那里有座废弃的灯塔,是走私者的中转站。去望乡岛。我说着,往她手里塞了半块苹果,雷肯别的黑珍珠号明天会从那里过。
艾琳咬了口苹果,甜汁沾在嘴角,像颗没擦干净的星。她忽然笑了,眼角的伤疤在月光下弯成道桥:正好,我们去给他们送份大礼。海风吹起她的发,拂过我的脸颊,带着苹果的甜,比任何承诺都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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