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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解下弓往木架上挂,弓弦发出“嗡”的轻颤,震得架上的短剑都叮叮当当响。“我带了六个后生,都是能开三石弓的好手,”她指尖划过箭尾的羽毛,羽毛在晨光里泛出虹彩,“说要跟着特剑小队学剑,我瞧着根骨都不错,就是性子野了点,得科林妹子好好磨磨。”她忽然从箭囊里抽出支箭,箭簇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这些箭簇是用英军的弹壳熔的,比普通铁箭硬三成,穿甲没问题。”
凯恩往石桌上放了个油布包,打开是五把打磨得发亮的匕首,刃口薄得像纸,在光线下几乎看不见。“码头的老 smith 给打的,”他说话时眼睛总往暗处瞟,这是常年在码头防贼练出的习惯,“说这钢里掺了镍,能刺穿三层锁子甲。”他往墙角的铁矿堆瞥了眼,眉头皱了皱,“基兰的铁匠铺缺焦炭不?我认识个挖煤的老伙计,在东边的黑风谷,能送两车来,就是路不好走,得派几个人去接。”
基兰正蹲在地上往新剑的剑柄上缠红布条,闻言直点头,手里的布条都差点缠错了:“缺!缺得厉害!上次炼剑没焦炭,只能用松木烧,淬出来的刃总崩口,科林妹子用那剑劈铁甲,结果卷了刃,气得她三天没理我。”他忽然想起什么,从铁砧下拖出个木箱,箱盖一打开,十把剑在晨光里映出参差的光,“莉齐姐让我给你们打的新剑,都刻了名字,你们瞧瞧合不合手。”
艾拉的双剑并排放在一起,剑鞘上刻着对称的鸢尾花,花瓣的锯齿比当年她画的更锋利;米拉的剑尾缠着段弓弦料,握在手里不打滑;阿金的剑最特别,剑刃上凿着细密的锯齿,正是他当年在羊皮卷上画的样式,只是比画的更规整,显然基兰下了功夫。
“还差四个。”莉齐数着剑,指尖在“洛根”“苏菲”“塔克”“里昂”四个名字上停顿,指腹蹭过布料下凸起的炭笔线条,“洛根在东边的鹰嘴关守卡子,上个月还捎信说关隘加固好了;苏菲跟着药队在北边的山林里采草药,说要给咱们备足过冬的药;塔克和里昂去北边探英军的动向了,按日子算,也该回来了。”
杰克?斯密斯忽然往青杨林深处吹了声口哨,调子又高又急,像鹰隼的叫声。墨影立刻抬起头,往他这边轻嘶一声,尾巴甩得更欢了。“老夫去各村转转,”他翻身上马,灰袍在风里展开,露出里面藏着的软甲,“那些投奔来的后生里,定有能驯马的好苗子——辨马要看牙口,看蹄形,更要看眼睛,跟你们挑剑客一个理,得有股子劲。”
玛莎婶子端着个木托盘从灶房出来,上面摆着十碗野果汁,粗瓷碗沿还留着窑烧的痕迹,每个碗里都飘着片石楠花瓣。“胖掌柜烤了麦饼,里面掺了核桃碎,”她把托盘往石桌上一放,碗底与石板相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说给你们补力气,刚出炉的,还热乎着呢。”她往艾拉碗里多放了块蜜饯,是用野山楂做的,红得像玛瑙,“丫头路上受累了,多吃点甜的,看这脸晒的,黑了不止三个色号。”
艾拉刚端起碗,武库外忽然传来马蹄声,这次的声音比踏雪更急,甚至带着点踉跄,像是马快脱力了。众人刚站起身,一个身影就从马背上滚了下来,重重摔在石板上,怀里还死死抱着个血布包。是塔克——他左臂缠着布条,血已经浸透了布层,渗到了石板上,脸色白得像纸,只有攥着地图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里昂……”他声音发颤,像是被冻住了,好半天才把血布包打开,露出里面的羊皮地图,地图的边角已经被血浸透,“北边的黑风口有埋伏,英军设了三重绊马索,还挖了陷坑,里昂为了掩护我,被……被他们俘了。”
石桌上的剑影忽然沉了沉,刚才还带着笑意的空气瞬间凝固。艾拉的手“唰”地按在剑柄上,指节泛白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双剑的红布条被她攥得变了形:“多少人?铁甲兵还是火枪队?”
“三十个铁甲兵,带了两门小炮,”塔克往碗里灌了口野果汁,喉结滚动得像要把自己噎死,“里昂说他认识牢头,以前一起在码头扛过活,能拖三天,让咱们……让咱们别硬闯。”他忽然抬起头,眼里的血丝像网一样,“他还说,那牢头爱喝咱们酿的野果汁,让我带点去打点……”
莉齐忽然抓起阿金的断剑,往石桌上一劈,麦饼的碎屑溅起来,落在众人的手背上。“三天够了。”她的声音不高,却像锤子敲在铁砧上,每个字都带着分量,“米拉带弓手去西边的鹰嘴崖,占制高点,用火箭烧他们的粮草;凯恩和塔克去码头找船,从黑风口下游绕过去,断他们的退路;艾拉和阿金跟我走,带十把新铸的短剑,咱们从正面闯;科林守武库,备好接应的马车,多带点玛莎婶子的草药,尤其是止血的。”
“我也去!”基兰举着铁锤喊,铁砧被他踹得挪了半尺,“我新铸了十副铁爪,能攀城墙,里昂以前总说这玩意儿没用,这次正好让他瞧瞧!”
“你留下。”莉齐往铁匠铺的方向偏了偏头